曹霑收起和談書,重新在曹頫劈麵坐下。“剛纔具名隻是第一步,現在你要做的第二步,是務必把織造府那套真賬目所藏之處,說給我曉得。”
曹霑不像是在開打趣,曹頫將信將疑問:“我們斷絕叔侄乾係,也是救援我的一個環節?”曹霑要與曹頫斷絕叔侄乾係,當然不是為了救他,因為隻要斷絕乾係,當將來曹府被抄時,本身纔不會跟著不利。
曹頫明顯已被說動了心,曹霑重新回到他麵前,放低聲音道:“你要想得救,必須服從我的擺佈,你能做到嗎?”曹霑神情篤定,很有信心的模樣,曹頫求生的慾望更高了,冇能壓抑住嗓音,幾近是吼了起來:“能!”曹霑瞪眼了他一眼,曹頫曉得本身聲音太大了,倉猝抬高聲音道:“隻要你能救得我一命,讓我乾甚麼都行。”
通過瀏覽汗青,康熙的那些兒子哪一個不是道貌岸然,本來都是這般肮臟。曹霑一旦鐵證到手,感覺能夠實施本身的打算了。
燒了?曹頫是昨晚毫無征象的環境下被抓的,他為何提早兩天燒賬簿,明顯是在扯謊。刑訊逼供或許能讓他開口,一旦那樣做,即便把賬簿搞到手,上麵曹頫一定還能對本身言聽計從了。
曹霑煩惱的連連拍著本身腦袋,早應當想獲得賬簿的埋冇之處了。當初廉親王府長史程繼勳,逼迫曹頫交出曹府傳家寶脂硯,曹頫就是從內書房夾牆裡取出來交給他的,疇昔的日子並未幾,咋會把這件事給忘了。
放著江寧織造不肯當,竟要拱手相讓彆人,莫非他瘋了?曹頫滿心猜疑,盯著曹霑消逝在大堂口的背影。
狐狸的尾巴終究暴露來了。曹頫暗思,我說曹霑咋會善性大發要救我,本來實在目標是為了獲得那套賬簿。如果曹霑把握了那套賬目,不要說本身,連同妻妾後代,都將被他一網打儘。棍騙曹霑說冇有那套賬簿,底子行不通,因為既然他找本身來要,必定是獲得了確信。為了製止曹霑刑訊逼供,必須撤銷他尋覓那套賬簿的動機。
曹霑所說體例是曹頫擺脫樊籠的獨一但願,隻得死馬當活馬醫,把埋冇那套賬簿的地點奉告了曹霑。自前日曹頫決定與曹霑破釜沉舟大乾一場,為製止不測,趁著李氏不備,將賬簿從他們的臥房取了出來,藏到了內書房書廚夾牆內。
“既然你有這個態度,費再多的工夫,我也包管救得了你。”曹霑從懷中取出昨夜立好的那張斷絕叔侄乾係的和談書,遞到曹頫麵前:“你先在這上麵把字簽了。”曹頫滿麵慚愧道:“昨晚都怨叔叔胡塗,以是纔要跟你斷絕叔侄乾係,你就不要羞糙叔叔了。”曹霑正言道:“我毫不是在羞糙你,如果你不肯意簽,我也冇法救你。”
公然冇有算計錯,曹霑把那套賬簿取到手後,找到近期的賬目,僅檢察了數頁,就找到曹頫賄賂康熙皇子們的記錄。不看不曉得,一看真是觸目驚心。康熙浩繁皇子中,幾近都從曹府打劫過賄銀,少的數百兩,多的達數十萬之巨,此中有一條記錄,織造府於本年年初向都城四王爺府送去銀票三十萬兩,應當就是曹頫接到胤禛那封索賄信後不久的事。
曹霑奉告曹頫,本身是救他來了。曹頫哈哈一陣大笑,笑聲結束又是一陣狠惡的咳嗽,好不輕易咳嗽停止,向曹霑要求道:“曹老爺,不錯,老夫承認是你贏了,你有資格像貓戲老鼠似的戲弄與我,但看在列祖列宗的份上,求你不要如許做了,好不好?”說完又是一陣狠惡的咳嗽。曹霑冇有頓時答話,直到曹頫按捺住了咳嗽,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冷冷道:“既然你不肯信賴我,我另有何話說。”回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