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露回想回想，究竟確是如此。他既不敢向塾師告曹霑的狀，格格交代的話也必須做到，晚餐前不交稿子，他不但要還回十兩銀子，還得交納五兩銀子的違約金。曉得不能跟曹霑來硬的，隻得哀告道：“你曉得的，這個月太太給的月利銀子，我全都交你買小說看了，你行行好，先賞我一萬字成不成？”

現在隻要曹霑承諾供稿，彆說收些利錢，就是叫他祖宗，曹露也隻得承諾。點頭如搗蒜：“行，行！”曹霑將手中的欠條彈了彈：“十兩欠條，隻能供稿一萬字，你看如何？”

曹霑刨根問底，曹露從速岔過話題，把手中一向攥著的銀元寶遞到曹霑麵前，興高采烈道：“你接著格格看過的稿子往下寫，一萬字我給你五兩銀子。”他冇頭冇腦的一句話，讓曹霑內心實在一動，追著問：“英琦格格喜好看我的稿子，是不是？”

“彆，彆。我承諾還不成嗎。”

“不可。”曹霑決然回絕道，“你剛纔交的十兩銀子是欠款。想要稿子，再拿五兩銀子來。”

“不可，不可。”曹霑連連擺手，“剛纔我說過了的，概不賒欠。”

“你惡棍，快把銀子還我。”氣急廢弛的曹露，作勢要撲疇昔搶。曹霑探入荷包內的兩根指頭拿了出來。二指間夾著的一張字條向曹露揚了揚：“到底我是惡棍，還是你是老賴，欠了我十兩銀子一向不肯償還，剛纔的十兩銀子隻是我要回的欠賬，冇跟你算利錢就不錯了。”

“自家兄弟，你這是乾甚麼？”曹霑撮著牙花子，神采非常為莫非：“按說定好的端方不該破，但你我是自家兄弟，破就破一回吧。但是，既然是賒欠，必須收些利錢。”

英琦格格喜好看《紅樓夢》是肯定無疑了。她真的撞入本身編好的網中，曹霑內心暗喜，嘴上卻長歎一聲說：“看來我與格格之間，你這其中人算是當定了。好吧，我承諾你，一萬字五兩銀子。”他敏捷伸手疇昔，從曹露手中接過了銀子。

轉眼利錢翻了一倍，這世上再暴虐的高利債也冇有這麼高的利錢。曹露眸子幾近睜出了眼眶。

“我做買賣向來是童叟無欺，概不賒欠。”曹霑斬釘切鐵道，“要持續采辦《紅樓夢》以下的章節，五兩銀子一萬字，毫不成還價還價。”

“絆了一跤會搞得如此狼狽？”曹霑表示他底子不信賴。

因為沉淪《紅樓夢》，曹露已經數日冇有完成塾師安插的窗課了，塾師早將此事稟告了曹頫。曹頫恨鐵不成鋼，早放出話來，如果曹露持續知錯不改，他會被關在悼紅軒二樓上，直至把塾師安插的窗課全數完成纔可下樓。如果讓父親曉得他竟然拿銀子向曹霑買小說看，估計一年半載也彆想出悼紅軒的門了。

“哥！”曹露俄然雙腿一軟，跪到曹霑近前，幾近是聲淚俱下，“就算小弟求您了，成嗎？”

曹露說的在理，曹霑隻得把欠條取出來交到曹露手中，道：“我做事向來光亮磊落，可不像你老是當老賴。”

“如何，你不肯意？”曹霑如釋重負道，“好呀，我就說嘛，端方是不能破的。”

曹霑把話說到十二萬分的有望，曹露連死的心差點都有了，轉著腦袋想體例，一眼看到曹霑腰間晃來晃去的荷包，頓時有了主張。向曹霑伸手道：“剛纔我已經把欠你的銀子還了，你總得把欠條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