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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床上昏睡多日的女子真的醒了才鬆了口氣。
眼看著從小就高傲明豔的小丫頭,現在神采慘白的躺在床上,王老夫人這顆心都揪了起來,眼中的淚花也就更加濃烈了。
她實在早就不恨王昭了。
再往一旁看,靠近井字格小窗的處所是一麵博古架,上麵擺著很多奇怪東西,有珊瑚,有嬰兒拳頭大的珍珠,另有西洋送來的望遠鏡……架子正火線還擺著一張長幾,上麵放著一架古琴。
“我……如何了?”出口的時候,她聽到本身的聲音沙啞的不可。
“紅霜!”
天然是她想要甚麼,都滿足她。
如果她冇記錯。
趙公子,表蜜斯?
莫非……
眼淚就跟止不住似的,一串串往下掉,聲音也異化著哭腔,把她這麼多年的思念毫無儲存的宣泄出來,她甚麼話都冇說,也說不出口,隻是抱著人一刻不斷地哭喊著“外祖母”三個字。
趙承佑是她的未婚夫,她如何答應他跟彆的女人抱在一起?也不顧王昭是她的表妹,就想上前把人拉扯開,可她的運氣實在是太不好了,還冇走上前就被石子絆了一跤,直直摔進了湖裡。
來人便是白露,她手裡捧著藥,看到睜著眼的顧無憂,一時也冇反應過來,愣了半響才快了腳步,欣喜道:“蜜斯,您醒了?”
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大抵是她十五歲的時候,有一日路過花圃,她瞧見王昭同趙承佑抱在一處,王昭還在趙承佑的懷裡哭泣不已,一副受了天大委曲的模樣。
王老夫人被她嚇了一跳,發覺到肩頭都被人哭濕了一塊,她又疼惜又憤恚,早些壓下的火氣這會又冒了出來,對著身後的人,厲聲喝道:“去把阿誰混賬東西給我喊過來!”
“她本身不會教養女兒,縱得本身的女兒去搶表姐的未婚夫,她還不歡暢?也不過是仗著我們蜜斯孤身一人寄住在他們王家,纔有恃無恐!”
顧無憂看著她,神情果斷,也安閒,“我想退婚。”
她的認識另有些不大清楚,外頭說得那些話,她實在也聽不太清楚,隻模糊聽到白露的聲音。
“好了,彆說了,我們到底是在王家,如果讓舅夫人聽到,恐怕又該不歡暢了。”
幾個丫環、嬤嬤都有些遲疑,三蜜斯在祠堂跪了三天,膝蓋都腫了,本日才被夫人接了歸去,如果再罰一頓,還不知會是副甚麼模樣。
屋子裡的這些陳列,每一件都是珍寶好物,便是一顆小小的鎏金香球也抵得上貧民家幾年的花用了。
白露見此忙倒了一盞溫水遞給她,一邊奉侍她用下,一邊詫聲道:“您都忘了?”倒也冇等人說,她便自顧答了起來,“您前幾日瞧見趙公子和表蜜斯……”
紅霜倒是想自告奮勇去把人喊過來,最好能讓老夫人好好罵她一頓,以泄蜜斯的心頭之氣,還是顧無憂及時反應過來,勸住了王老夫人。
“便是不說她,舅老爺和老夫人哪個不是拿蜜斯把穩尖兒寵著的?你這話如果傳得出去,豈不是在戳他們的心?”
厥後。
王昭那回是被送去了家廟,直到她跟趙承佑結婚才返來。
指甲狠狠掐了動手心。
顧無憂在渾沌的睡夢中悄悄折了眉,內心有些沉悶,就算把她救返來又有甚麼用?李欽遠死了,她在這人間僅存的念想也冇了,活著倒還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