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家，陳管家拉著林慕就要走。

“恰是。”柳江白對中年儒士拱手，“提及此事還要多謝浩然兄在此中周旋，不然我這故交之子恐怕已人頭落地。”

董浩然高低打量了一番林慕，歉然說道：”委曲你了，軍需一案中你們林家是明淨的，隻是權勢滔天之人把罪名按在了你們林家頭上，本官亦是無可何如。“

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儘，董浩然說道：”柳兄，此次我來江寧實則隻是路過，明日卻要持續出發趕往安豐。“

林慕天然曉得該如何做，在華朝掌管軍事是樞密院，這樞密副使便相稱於國防副部長，不說這董浩然救了林慕的性命，即便是拉拉人際乾係他也該當走一遭。

“即便如此，董公之大恩林家也無覺得報，隻能備上些薄禮聊表情意。”林慕讓單虎將酒放下。

這邊，林慕方纔本日的打算安排下去，柳府的陳管家便到了。

將酒交給單虎抱著，他和陳管家徑直去了柳府，見到了陳管家口中的樞密副使董浩然。

“說了你定然不信，林慕是大難不死必不足幸，林家遭難以後，他在外流浪，未曾想巧遇西洋學者，這一年中竟然精通了西學。”柳江白大聲道。

見董浩然麵色不虞，林慕話鋒一轉，“這不過是下官鄙薄之言，難登風雅之堂，董公隻當下官胡言亂語。”

“他但是當朝樞密副使董浩然，去大哥爺就是給去的信才保住了你的性命。”

他說道：”端王殿下一向對西學有稠密的興趣，一向想找個精通西學的侍講，此次倒是遇對人了。“

“天下腐敗，奸臣當道，軍中武備敗壞，此的確是當前之患，隻是重文輕武乃是當朝祖製，無可變動。”董浩然道。

“如果華朝亡了，要這祖製又有何用？既然變法是為了求存，祖製亦可變得。”林慕聽出董浩然的話外之音，祖製不成違。

昏黃的落日光輝中柳江白正在和來自臨安的老友對飲。

”這……“董浩然被林慕的話噎住了。

柳江白端著酒杯的手呆滯在空中，他說道：”此事非同小可，金人療攝生息數十年，羽翼飽滿，新即位的年青天子額爾赫野心勃勃，此番唯恐是金人蓄意已久的詭計，如果如此，金人恐有製造事端，藉機南下之意。“

頓了一下，他看向林慕，“林慕，你既然曉得西學，以你之見，當下華朝軍隊同西方軍隊對比如何？”

對飲一杯，中年儒士望著蒼翠竹林，輕捋長鬚。

表示林慕坐下，柳江白用心對董浩然誇耀，“你猜端王為何要讓林慕為王府侍講？“

他這個樞密副使一樣是文官，以文製武，即便是變法派內心也是認同的。

董浩然這時看向林慕的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他和柳江白同是變法派大臣，這變法效仿的便是西學。

“那你且說出個一二來。“董浩然有些不平氣。

柳江白見董浩然一向暴露猜疑之色，因而解釋道：“就在本日，端王將林慕收為府中侍講，現在他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了。”

董浩然聞言，神采頓時有些欠都雅，他是樞密副使，主管的便是軍隊，林慕如此貶低華朝軍隊，他天然不歡暢。

董浩然深深一歎，他對林慕另眼相待：”現在華朝敢如你般說實話的未幾了，的確，如果華朝亡了，要這祖製另有何用？”

方伯聞言說道：“少爺，這可真是我們林家的大仇人，此去當備些厚禮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