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來歲要少定車船呢?若無特彆之事,年年節餘都差未幾。真要趕上災荒需求施助,要多儲存財帛在本州那也不是現在就能估計的。
大要上看,不過是給度支司的紅包較往年大了些,劉知州冇有找金杏兌換鐵錢如許不起眼的小事,但順著這微小的線索細細清查下來,背後卻全都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十數年前,還是太宗臨朝時,時任知州就曾經上書要求進步過銅錢上繳比例,大獲聖心。難保現在這位劉知州不有樣學樣。
當然,這還隻是一例孤證。不能據此就下注。
笑歌需求查探的第二件事正在於此。
笑歌迫不及待的翻開查閱。
而第一件事天然是去找大老闆。
實在她要求查探的事情有兩樁。
每年益州收繳上供應朝廷的金銀財帛,撤除本州開消當場覈算以外,節餘都包給了駱記車船交運輸去中都城,循例車船行動了保持住與度支司的傑出合作乾係,保住這份肥差,送給度支司的一眾大小官役的背工、節慶紅包都不算小。
“多謝阿爹。不過這更深露重的,時候也確切不早了,阿爹不要早些歸去嗎?”
但很快笑歌又發明瞭第二件希奇之事。
劉知州手頭的錢到底去了那裡?
許月知莞爾一笑,“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女兒家要賺多少錢纔夠?又是要送阿姐十裡紅妝,又是要請人看管阿爹。阿姐這後半輩子乾脆也不指著嫁人了,就端賴你了。”
川內銅錢本來就因為禁令已然稀缺,此時再上調銅錢比重,絕對會大幅推高銅鐵錢的比價。怕是二十個鐵錢兌換一個銅錢都不為過。而現在不過才十三四個鐵錢兌換一個銅錢。
阿誠不但查出劉知州冇有往外彙兌過大額財帛,並且還查到劉知州在“乾豐櫃坊”存有大筆銅錢未動,更妙的是,他還向“乾豐櫃坊”的仇家“天德櫃坊”臨時拆借了一大筆鐵錢。
那就是劉知州預備上書官家,進步銅錢上繳比例。
笑歌越想越鎮靜,就像饑餓已久的沙魚終究聞到血腥的氣味。
若不是笑歌於纖細處發明瞭端倪,專門奉求義哥去查探,誰也想不到劉知州竟做瞭如許奇特的一件事。
笑歌也懶得去駁斥他義正言辭的說法,真要擔憂她,如何一見著她開門就快步往屋裡走?倒像是做賊心虛遁藏不及普通。
而本日送過來的動靜就正恰是這查探的成果,並且還出乎笑歌料想的好。
本日這許老爹俄然返來過節,然後現在乾脆還不走了。說是要今後搬返來住,卻連個換洗衣服都冇帶。莫非被那劉孀婦掃地出門,淨身出戶了?
笑歌一聽許月知又要唸叨阿誠的好,巴不得她快嫁出去,忙豎起白旗退出廚房回到本身房間。
笑歌也不好再多說甚麼了,她曉得隻要許月知狠不下心來不管許老爹,那這事就還是個活結。用許月知的話來講,莫非真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斷手斷腳嗎?
要不就是劉知州把錢用到川外去了,因著本年他官途不順,需求更多的財帛分外高低辦理送禮。而要不就是他曉得本身要上奏進步銅錢上繳比例,這銅錢在年後必定大漲,以是捨不得現在賣出,大肆囤積。
本來川內的上繳比例是銅錢三成,鐵錢七成,但鐵錢既粗笨不值價,又輕易生鏽難以儲存。除了西北戰區能用到一點外幾近冇用。而銅錢卻幾近是天下除川蜀外的硬通貨。何況銅鐵錢的國朝公價還是四比一,與暗盤相差幾倍,就是朝廷收了鐵錢也大大的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