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顯一上來便叫出了她的名號,笑歌卻也不驚奇。按阿誠的說法,乾豐櫃坊與金杏樓乾係不錯,笑歌本身也憶起在小院的帳本上曾多次見過這家櫃坊。那麼他們分號的掌櫃熟知阿誠,連帶曉得阿誠大張旗鼓傾慕的小娘子自是一點都不奇特。
周世顯笑了笑,站起來從一旁的小櫃子裡取了兩張楮紙出來,上麵印有繁複的圖案,又有一些”憑據支取”等字樣。隻是金額處留空,應是用作臨時填寫。
“如此,多謝了。”
周世顯亦不在乎的笑笑,“那也不礙事,既然是狄公子特地關照過的,天然是特事特辦,我明日便派人去把大娘子的麵貌、住處公開裡瞧上一瞧,叫上麵的人認好了,今後隻如果大娘子本人上門,我們一樣支錢。您看如何?”
“不,周掌櫃,我臨時不想讓阿姐曉得。本日不是她要開立摺子,而是我要為她悄悄開立一個摺子。”
比金杏酒樓要大氣上層次得太多。
很快裡間走出來一個青年男人,中等個頭,穿著潔淨整齊,模樣有些渾厚,年紀固然看起來不大,但卻顯得很沉穩純熟。可貴的,卻又冇有常在江湖上打滾的那種世故氣,倒是給人一種他是可托賴的誠懇人的感受。
金融業三大馬車――證券、保險與銀行,而“櫃坊”恰是銀行的雛形。誠懇說,笑歌身為一個金融從業者,如何會對這當代銀行冇有興趣呢?
早間開價結束以後,暫無大事,笑歌便抽暇去了一趟櫃坊。
阿誠纔不管,他隻把白眼當媚眼。
笑歌一時也不覺有些好笑,雖說銀行最首要的就是信譽――包管兌付的信譽,充足的籌辦金是必不成少的,可她也冇想到這當代的銀行這般直白,竟就如許赤|裸|裸的將金銀擺在門臉處,顯現本身的氣力。
這倒是值得好好研討之事。
這不難瞭解,金杏酒樓畢竟做的不是端莊合法的買賣,就演算法不責眾,銅錢的需求是明擺著的,哪怕吃著皇糧的大小官吏都少不得和金杏打交道,那也隻能勉強算是灰色地帶。低調一點是應當的。
笑歌對“錢”的嗅覺一貫非常活絡,此時不消細想,直覺便奉告她這中間大有可為,她一時大為鎮靜。
來人見了笑歌與徐午年,還未說話,便先淺笑著拱手施禮。
**
可她穿回當代這麼久,本日還真是頭一回親去櫃坊。
笑歌對此人的第二印象又好了一層,狗眼看人低的人太多,能對下人亦態度傑出照顧全麵的卻未幾。
周世顯滿口答允,“這有何難?包在周某身上了。三娘子說哪一日上門提早奉告一聲便好。”
笑歌有些難堪的說,“冇有。”
不待周世顯叮嚀,自有學徒殷切的奉上茶水滴心,看來是常日做慣了的,一有客人便如此。
笑歌見狀心下警鈴高文,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吃緊問道,“阿誠,但是出了甚麼忽略?”
“統統但憑三娘子便利。”周世顯從笑歌手中接回那兩張交子,又問道,“那叨教許三娘子可有帶來點大娘子的印鑒之類?”
笑歌特地向阿誠探聽了幾句,阿誠保舉道,“那就‘乾豐櫃坊’咯,我們金杏樓長年放有大筆款項在裡頭,這家的老闆關老爺亦是和義哥熟悉的,常常在一起打雙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