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啟“驚奇”地問道:“國庫如何了?”
固然捷報頻傳,說邊軍協同禁軍,每日剿滅了多少契丹部族私兵,又集合了多少百姓,歸化了多少漢人……但朝廷高低,實在內心都冇有底。
“那《大順律》有冇有寫明,官員支屬運營商店,能不交稅啊?”陸承啟非常玩味地看著他,一臉笑意。
有政治目光的文官們算是明白了,陸承啟這是把大順十餘萬官員綁上了本身的戰車,用俸祿一事,賽過他們這些官商啊!
陸承啟瞥了一眼,提出這兩個建議的,恰是章惇和呂惠卿。章惇就不說了,出身世族,博學善文,邊幅俊美,脾氣傲岸自大。呂惠卿此人很有私心,固然不至於上綱上線,但還是讓人非常不爽。也難怪他會說出讓皇莊出錢給俸祿的荒唐話來,為了一己私利,他甚麼都能做得出。
有如此人才幫手,何愁大順不興?
陸承啟這句“嚴於律人,寬於律己”,道破了這些文官的本質,羞得他們驚詫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事大師都心知肚明,可誰曾想過,這天子竟然把這層紙給戳破了?說他愣頭青吧,人家做了這麼多年天子,不成能是愣頭青。那唯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天子決計要他們征稅了。
當即有官員出來詰問了:“林尚書,下官想曉得,國稅一年超千萬貫,不知林尚書如何用度的?”
待得君臣見禮以後,例朝開啟了。陸承啟按理來了一句:“眾卿有本早奏,無事退朝……”
嚴峻的例朝又到臨了。
漢人就是這麼奇特,如果大師一起征稅的話,他們冇有甚麼好說的,大師都納了,本身也不算虧損;可隻要他們納,彆人不納,就有民氣裡不舒暢。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這是至理名言。
其他的官員,一個個都收斂了很多。冇有被陸承啟點名的,實在家中也有好些財產。陸承啟的目光掃到他們身上,稍稍一逗留,他們就曉得此事天子早就曉得了。是啊,掌控了監察司,前些光陰有揪出了好些敗類,更是將監察司運營得風生水起。官員哪怕有一絲風吹草動,就冇有陸承啟不曉得的事。說句不好的,如果你哪天扒灰,不出一日,就滿朝皆知了。
“國庫方纔發放了軍餉,又運送了糧草,已經……已經隻剩一千貫銅錢了……”林鎮中黯然地說道。
更有人發起:“國庫冇錢,可皇家銀行有錢啊!”
文官們心中慽慽,武將們心憂戰事。乃至還出世了一種說法,要和遼國彌合,每年送些歲幣,也能換來安然……
更何況,陸承啟的話說得極其恍惚,甚麼非常期間?恐怕一旦構成常例後,《大順律》上麵就會多了一條:“依法征稅,為大順子民之責也,如有抗稅、偷稅、漏稅、騙稅、避稅等行動者,非論官身大小,依法嚴懲不貸!”
這時候,章惇急了,出列端著朝笏抱怨道:“陛下,臣這是養家餬口啊!”
契丹人打不過還能跑,又豈是這麼輕易博得了的?如果把四十餘萬禁軍都送葬在了草原,契丹人再南下的話,大順就難受了。
陸承啟猛地起家:“朕還不曉得你們這些品德良善之輩?全都是嚴於律人,寬於律己,凡是見到彆人壞了端方,你們就圍而攻之,一旦本身犯了錯,你們卻拿祖宗之法,仁義學說來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