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來,如果換了小我,我定然將這信撕了……”四爺罵了兩句,才持續看下去。“嘿嘿,朝廷倒是挺風雅的,六品武官,乃至連部下弟兄都可編入廂軍?倒是下了血本啊,不過憑甚麼?”
四爺臉上的刀疤抽動了一下,還是一臉不信:“師父,這體例真管用?”
來福歎了口氣,說道:“你會承諾的。”
四爺方纔開口,黑衣人都禁止他說道:“我們已經斷絕師徒乾係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不是甚麼師徒。”
“師父……”
四爺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地說道:“冇錯,我是會答允的。我做了這麼多,還不是為了羅家?那些旁支,無時無刻不覬覦著羅家的刺史官位。呸,也不想想,他們那樣,也配做這刺史?如果他們做了這刺史,彝家早就內鬨了!”
來福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看了看內裡的夜色,黯然地說道:“賊性一起,如何能平?怕是禁軍要很長一段時候都留在矩州了。莫說矩州如此,先前歸附的大理國怕亦是如此。段王爺那邊,估摸也好不到那裡去吧?先前儂智高兵變,段王爺差點被捲了出來。幸得先帝仁慈,不予究查。段家現在是怕了朝廷,禁軍駐紮也是理所該當了。”
來福麵無神采地說道:“我曉得,你誌願出錯,在廟窩頂落草,也是為了護著羅家。有你部下千把人,那些旁支就不敢如何。這二十年來,確切定份了很多。但你要曉得,素策的身子骨不可,一日不如一日。偏生羅家又冇有甚麼超卓的子翤,如此以往,怕是守不住這首級之位了……”
四爺沉默了,很久方纔感喟一聲:“這動靜是從那邊而來?”
四爺點了點頭,說道:“我部下千餘弟兄,禁不住折騰。歸正冇有朝廷聖旨,我是不會順了朝廷之意招安的。如果那甚麼撈子批示使來,你就跟他明說。想讓我招安,能夠,朝廷聖旨,官職,以及這千餘弟兄如何安排,事無大小都要寫得清清楚楚,明顯白白我才放心。”
四爺神采有點不豫:“段家有八府、四郡、四鎮、三十六部之地都要對大順昂首稱臣,先祖確切有獨到的遠見。隻可惜隻爭得一個刺史官職,如果像段家一樣,做個王爺,那些旁支還敢動甚麼歪心機?”
“我走南闖北,甚麼冇見過?確切在廣南西路,有寨子也是這麼做的。”來福淡淡地說道。
“行了,說端莊事要緊。此次來,是他讓我來的。”黑衣人把頭上的黑巾摘下後,顯出一張微微顯老的臉龐來,鮮明是刺史府管家,來福。
四爺曉得,來福話中的“他”,指的是矩州刺史羅素策。隻見四爺自嘲地笑了笑,說道:“他如此著緊,必定有甚麼了不得的事。說吧,又是甚麼著緊的事?”
四爺看著他的背影,敏捷地隱冇在夜色當中。暗淡油燈下,映著他的刀疤臉,顯得格外滲人:“招安,招安,這個小天子,倒是好氣度!”
來福點了點頭:“苗寨傳承自上古,多有旁人不知奇術。這梯田為一份,用蠱又是一份。我先前警告過你,苗人惹不得。便是一個老嫗,一個孩童,也能置人於死地。乃至要你為奴為婢,永久不得翻身。”
四爺把信湊在油燈前,眯著眼當真地看了起來,還冇看完就勃然大怒了:“甚麼,讓老子受了招安?”
來福點了點頭,說道:“還是要種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