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擔憂不是多餘的，元綬年間，就曾有過如此問話。起居注還記錄著，“願歸去者，複去四分之一”。當然，這個起居注是先帝的起居注，不是陸承啟的。

陸承啟一愣，哈哈大笑道：“此法甚好，隻是願歸去者能有多少？”

周芷若聞言，沉默地點了點頭。韓鳳兒在一旁聽了，看著陸承啟的眼中，閃動著彆樣的神采。“陛下有所不知，江南與幽雲之地工坊，所需人手與日俱增。如果能夠，臣妾想將那些願歸去者，編入工坊以內。”周芷若思忖很久，纔想出這個彆例來。

陸承啟點了點頭，對她說道：“朕老早就有個設法，弄個施藥局，梓童亦是曉得的……”韓鳳兒聽了這句話，眼睛裡的神采更足了。“苦於國庫嚴峻，一向弄不成。既然皇莊現在有了餘錢，在各地州府都設立一個施藥局，不成題目吧？”

周芷若一愣，她從未想過這個題目。她為一宮之主，曉得三宮以內“肉食者已逾千數”，此中大部分乃是元綬時的“白叟”了，年事不輕，均勻都在二十六七那模樣。如果平常來講，確切是嫁不出去的。“可陛下不是準予禦前侍衛，娶宮中女官嗎？”

俄然，周芷若愣住腳步，韓鳳兒也跟著愣住腳步，陸承啟一時不察，差點碰了上去。“你們如何不走了？”陸承啟嘿嘿一笑，有點不解地說道。

周芷若也黯然，這些女官，大多風俗了宮廷餬口。如果讓她們返鄉，做個農婦，怕是不肯的。陸承啟心道：“看來我這個天子，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不但要辦理國度大事，還要操心這些宮女的家庭題目。唉，如何感受我就像一個政治部主任呢？”想起《亮劍》內裡的政治部主任，陸承啟就感覺好笑。

用過午餐後，三人徐行走出食堂。周芷若與韓鳳兒有說有笑，唯獨把陸承啟晾在一旁，彷彿他底子不存在一樣。陸承啟也算是有耐煩了，一邊想著本身的事，一邊跟在她們前麵，既冇有闊彆，又保持著必然的間隔。

這頓飯，陸承啟吃得“心驚膽戰”的，無他，周芷若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幸虧大順的軌製，已經完整根絕了後、宮乾政的能夠性，不然的話，陸承啟還真擔憂周芷如果武則天第二。額，在這個天下的汗青中，彷彿冇有武則天這號人物啊……

陸承啟笑道：“有何放心不下的，要不如許，朕遣兩個女官過來，傳授他們，你看如何？”陸承啟口中的女官，實在也就是才選入宮的宮女。相對於屬於帶領階層的後妃而言，宮廷女官就成了天子，後妃們的執事人、辦事職員，承擔起宮廷勞作任務。而女官，則分為六尚二十四司，二十四典，二十四掌。六尚指的是尚儀、尚功、尚服、尚食、尚寢、宮正之類的，尚便是掌管的意義。二十四司，則是司籍、司樂、司讚、司珍、司膳之類的，二十四典則是典寶、典言、典讚之類，而二十四掌則是掌言、掌記、掌簿、掌闈、掌籍、掌樂等等……這些女官也是有官品俸祿的，可不是天子的妃嬪：六尚書，正五品；二十四司司正、彤史，正七品；二十四掌，正八品；女史，流外勳品。能給皇家打工，這些女官感覺本身是賺到了。如果給天子看中，歸入宮中，更是飛上枝頭做了鳳凰。

周芷若皺了皺眉，說道：“現在皇莊是不足錢，可每個州府都設立施藥局，怕是不易。且不說本地藥鋪如何擠兌，便是大夫郎中也難請！且陛下假想之施藥局，貧民看病無需錢銀，自是極好的。可如果有人用心蹭著看病，那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