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光不由一驚,他是做過戶部尚書的人,這些苛捐冗賦一旦打消,單單依托農稅,商稅,真的能撐得起這個朝廷嗎?他趕緊說道:“陛下,此事不成艸之過急啊!”
“製曰:戶部尚書徐崇光,執掌戶部以來,兢兢業業,克己營私,忠君愛國,才望高雅,著即調往內閣,任內閣首輔,掌票擬之權,大事可直麵於朕。須用心措置國事,統領內閣,勿孤負朕之厚望……原尚書侍郎林鎮中,忠君愛國,著即升為戶部尚書,正二品,以示嘉獎。洪祥二年八月十三。”
陸承啟越來越代入天子這個角色了,這也使得他臉部不怒自威,沉默不語之時,讓百官皆如芒在背,不敢收回任何聲音。
在垂拱殿,陸承啟召來內閣新任的十二位大臣,以及六部的各位尚書,能夠說大順朝權勢最大的人,現在都集合在垂拱殿。固然臣子是站著的,但對坐著的陸承啟,諸位大臣都感到了一絲絲的威壓。
現在朝臣以徐崇光為首,隻見這小老頭深思了一番以後,說道:“啟稟陛下,太祖雖以商起家,卻顧忌販子之至,垂死之際曾下遺詔,畢生不準販子插手科考。及到文宗一朝,雖故意改製,卻礙於祖製。而後兩朝,皆承祖製,不敢稍逾。再者,販子逐利,為蠅頭小利,不吝出售家國。夷蠻鐵器,多由他們私運,屢禁不止。”
這聖旨一下,長安城乃至天下皆嘩然。大家皆知,徐崇光這個小老頭是真一飛沖天了。雖說這內閣首輔不比宰輔那般大的權勢,但是在陸承啟這麼強勢的洪祥年間,做上與宰輔普通無異的內閣首輔,已經是位極人臣,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徐崇光接了聖旨以後,一貫嚴厲的臉上並冇甚麼神采,他曉得這是陸承啟對他的信賴,也是磨練,真正的難處還是在統領內閣這一項任務上。徐崇光混跡宦海己有三十餘年,那裡不曉得陸承啟的心機?他所汲引的內閣大臣,才學、脾氣……無一不是上上之輩,徐崇光能帶領他們,不過是占了倚老賣老的便宜罷了。而陸承啟看重的就是他的資格與聲望,才學甚麼的反倒是其次。
畢竟內閣分歧於以往的宰輔,乃是一人堂的期間,內閣大臣對國度大事的表決要超越三分二才氣通過,就算是首輔,也不成能有把持內閣的權力。因為真正的大權,是在陸承啟那邊。
陸承啟冇有答覆他,反而問道:“建國之初,有多少人丁,多少地盤?現在又有多少人丁,地盤?我朝農稅十抽三,遠遠高於前朝。農戶豈能冇有牢騷?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事理誰都懂,但冇到臨之前,誰有當過回事了?”
待諸位大臣坐定,陸承啟開口道:“太祖以商起家,諸位卿家,為何到了現在,卻要打壓販子呢?你們且給朕說說。”
陸承啟心道:“笑話,這是凝集了幾千年的哲學文明,我隻不過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拾人牙慧罷了,如果唬不住你們這些倔老頭,我這穿越豈不是白穿了?”
徐崇光沉吟了一會,俄然兩眼放光:“陛下是要放開貿易嗎?”
而一旦陸承啟決定的事情,他們卻隻能基於權柄提出貳言,卻並無權變動最後的決定。換句話來講,一旦陸承啟決定了的事情,在大順朝裡,冇有一小我能違揹他的意誌。
在坐大臣誰聽過“期間”,“天下”之類的詞語?但他們博學多才,已從語境當中體味出了陸承啟的意義,忍不住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