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忙說,“今次是端賴貴妃娘娘大義滅親,臣是一言九鼎,應諾過貴妃娘孃的,必定不會食言!”
秦展盼望著的是如何分派這些田家家財,能落在他頭上的有多少。
方原暗想,田貴妃重疾在身,就這麼晾在乾清宮外也不是體例,田貴妃今次總歸是大義滅親,還是應當替她說幾句好話,便直言說,“陛下,臣鞠問田弘遇時,田弘遇已儘數招認,並言此案滿是他一人所為,田貴妃全不知情。今次端賴田貴妃大義滅親,才氣順利的查清田弘遇一案,還請陛下開恩。”
方原是悄悄吃驚,連同之前被充公的四萬兩金子,田弘遇的家財達到了驚人的7、八十萬兩銀子。
等秦展謄寫成了清單,方原核閱以後並無偏差,便拿著這份清單入宮去麵見崇禎天子。
他分派得井井有條,北都城還不曉得能不能守得住,房契這些不動產是帶不走的,便丟去賄賂有錦衣衛的高層;至於金子、銀子這些硬通貨,天然是歸了他、崇禎,田家,另有部下的一幫兄弟;金銀珠寶就給了司禮監的公公們。
這還是方原第一次見到田貴妃的真容,描述枯瘦,麵無赤色,儘顯病態,但從她端倪間,還能見到冇法消逝的嬌媚和清秀,模糊可見當年誘人的風采。
景傑拱手應諾。
他將對田弘遇的肝火遷怒到了田貴妃身上,王承恩幾次三番想開口全麵,卻擔憂觸了黴頭,欲言又止。
田家的家財統共金子一萬一千三百兩,銀子二十三萬七千五百兩,田單四千三百畝,房契七十五間,珠寶玉器不計其數,摺合銀子4、五十萬兩擺佈。
“這個田國丈,田國丈!朕還真信了他的哭窮,冇想到竟有家財有四萬兩金子,十五萬兩銀子,另有五千畝地契。”
王承恩介麵說,“陛下已拖欠了京畿諸衛官兵三個月的糧餉,現在總算是能補上了,恭喜陛下,道賀陛下!”
乾清宮外小寺人來報,田貴妃在宮外求見。
方原點了點頭說,“銀子,武備,你不消擔憂,我會供應最精美的,老三,你隻賣力好好練兵便是。”
田貴妃的淚水再次滑落臉頰,哭泣著說,“嗚嗚,方百戶,咳咳咳,你的恩典,本宮記下了。”
方原目送田貴妃的鳳輦遠遠的拜彆,暗歎不已,這個田貴妃看似恃寵而驕,實在是個深明大義,重情重義的女人。方原抄冇了田家,她也不見憤怒,感激也是發自內心的。如果換做周後,那今次結果然是不堪假想。
崇禎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王承恩見他冇有嗬叱方原,也壯著膽量跪在崇禎麵前討情,“陛下,田弘遇是田弘遇,田貴妃是田貴妃,貴妃娘娘陪著陛下在宮裡儉仆了十餘年,永和宮一利用度從儉,連宦人、宮女人數也是後宮各宮裡起碼的。這些總不是假裝的,還請陛下開恩,赦免了田貴妃。”
方原一聽便知他的花花心機,錦衣衛裡公認最有油水的事情就是抄家,這些家財多報少報點,對朝廷冇半點影響,但對這些支出微薄的錦衣衛來講,則是一筆可觀的支出。
他即使喜怒無常,即使剛愎自用,即使誌大才疏,但終歸是為了挽救即將滅亡的大明王朝鞠躬儘瘁,鬥爭到了最後一刻,還以身就義。
兩人出了乾清宮,方原趁著冇人,低聲說,“王公公,今次抄冇田弘遇家財,我也給司禮監的諸位公公都留了一份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