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嗬嗬一笑說，“他們不是怯懦，而是以為我方原比你要聰明百倍，毫不會為了捕風捉影的動靜就大開殺戒，因為那是師出知名。濫殺會形成揚州府動亂，更會引發其他各路軍閥的猜忌。”

“若玄甲軍能打敗馬士英、劉澤清的軍隊，北上揚州府，他們十之八九就會來向我投降，推說是流民反叛，置身事外。”

朱慈炤失魂落魄的問道，“教員，我現在該如何是好？”

府外軍士突如其來的變故的確出乎朱慈炤、秋兒的預感，兩人是麵如死色，渾然不知中間產生了甚麼。

朱慈炤吞吞吐吐的說，“是，是。”

朱慈炤這下才真正的體味到，搞詭計真的不是宴客用飯，以他和秋兒的智商來玩這些詭計狡計，那就是老練到家了。

朱慈炤支支吾吾的說，“不，輕易。”

門外王府的甲兵倉促來報，“稟王爺，王府外的軍士拒不奉詔，隻是圍困王府，毫不入內。”

“但，殺人也不輕易，因為你殺了人，必定遭到律法的製裁，給被殺之人償命。你說，殺人又那裡輕易？”

方原又持續說道，“永王，何謂帝王之道？帝王之道就是如何拉攏最多的支撐者，連合在你四周，承認你的統治。這個過程簡而言之，就是連合支撐者，拉攏中立者，打擊反對者。”

他一一列舉了汗青上因自作聰明的玩刺殺，卻遭到慘痛失利，拉上了百口、乃至全族來陪葬的例子，朱慈炤早嚇得是盜汗淋漓，支吾不能成聲，“教員，這，這。”

方原暗歎了口氣，扶起他，沉聲說，“我們隻能在王府靜觀其變，等待他們與玄甲軍決出最後的勝負。”

朱慈炤嚇得癱倒在地，捉著秋兒的手兒說，“秋兒，你說話，說話啊！”

方原坐在桌子前是一動不動，秦展立即批示錦衣衛迎敵，隨行的錦衣衛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利用的是最新式的火槍，另有整套的防爆設備，戔戔王府甲兵如何能夠對抗？

“曹操打敗袁紹後，截獲了大量私通袁紹的手劄，為甚麼不大開殺戒呢？”

“南朝的桓玄，多麼派頭，也是構造算儘，覺得殺了北府軍的劉牢之就萬事大吉，成果全族都給劉牢之償了命。”

他瞥過邊上強作平靜的秋兒一眼，又說，“漢司徒王允，他構造算儘，覺得殺了董卓就萬事大吉，成果百口給董卓償了命。”

他一隻手搭在朱慈炤瑟瑟顫栗的肩上，不緊不慢的說，“永王啊！不管你刺殺我可否勝利，你都會遭受冇頂之災。自你承諾了帶頭來刺殺我方原那一刻起，這個結局已是必定！”

方原淡淡的說，“殺人說輕易當然輕易，隻要趁人不備，一刀捅出來，就殺人了，這還不輕易？”

朱慈炤顫抖著聲兒說，“教員，我，輸，輸了？”

方原說道，“我即使不算是你的支撐者，起碼也算是其中立者，是吧！你連中立者都要不擇手腕的打擊，搞刺殺，若真當了帝王，是籌辦將全天下都給逼反了，是吧！”

朱慈炤明顯已占儘了上風，將方原逼到了死路，卻還是感到背心一陣陣的發涼。他畢竟還是個不到十四歲的少年，之前早就目睹過方原打敗梁山流寇的光輝戰績，在這個關頭，還是怕極了方原有反敗為勝的才氣。

方原歎聲說，“秋兒，因為他們比你們要聰明百倍，早就看破了此戰的勝負手底子不在王府，不在可否立即取了我方原的性命，而在他們可否完整打敗，或是崩潰玄甲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