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命案，在獲得受害者家眷諒解的前提下，能夠從輕判罰；若受害者家眷不諒解，一概以命抵命，冇有任何寬鬆的餘地。

他這番話倒不是隨口拍馬屁，起碼在宣府鎮前，他是勇擔重擔，代替方原冒險進了宣府鎮。

方原冇好氣的說，“老四啊！這個周氏剛死了夫君，哪還敢頻繁出門？估計出門一趟都是逼不得已，采購餬口必須品，如何會去人流量極大的書記欄看甚麼書記？”

信訪信箱的勝利與否，既與軌製有關，更與錦衣衛的效力、風格有關，方原找來了秦展，兩人繞著滄浪亭的小溪邊安步。

信訪處的運轉算是正式啟動，方原的心機又放在了田賦的征收上。

“實名告發！”

秦展忙問，“那我們派錦衣衛在姑蘇城逐戶搜尋？”

方原對他簡樸鹵莽，肆意踩踏百姓隱私、莊嚴的做法非常不滿，不悅說，“老四，你這是在擾民，若再搜尋不出成果，言論如何交代？”

秦展聽出他是話裡有話，忙說，“我一向將老邁當作最敬佩的兄弟，就是派我去刀山火海，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秦展想了想說，“錦衣衛調查樂興左鄰右舍，他們說樂興祖上九代都是姑蘇城的人，世襲錦衣衛校尉之職。暮年父母雙亡，與城裡的親戚乾係不好，平時來往較少。他老婆周氏則是北方避禍來的流民，客歲剛添了一對在嗷嗷待哺的後代。”

方原還是不放心，必必要向他再次誇大此次信訪軌製的嚴峻性，“老四，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推行這信訪軌製，乾係深遠啊！我們來到江南，那幫士紳、富商是不平氣的，就等著我們出簍子，再乘機興風作浪，若我們都其行不正，還如何博得民氣，壓抑那群士紳、富商？”

方原又問，“被讚揚最多的府衙官員是誰？”

這幾個官員終究還是落在了方原的手上，他找著了發飆的來由，冷冷的一笑說，“立即著錦衣衛將李肖孔，李響全押去信訪處，再令告發之人去信訪處插手公判。”

方原沉吟著說，“那麼周氏分開了姑蘇城應當無處可去吧！”

錦衣衛辦案，起碼兩人出行，相互監督。

顛末錦衣衛這十餘日的勘察，錦衣衛還是找到些蛛絲馬跡，秦展忙向他彙報，“死去的五個錦衣衛校尉有三個是有家有室的，但自從五個錦衣衛校尉死了後，有兩家家眷也在同一時候產生不測滅亡，冇有一個活口。隻要錦衣衛校尉樂興的家眷，或許是事前有了警悟，就這麼平空消逝了，再不見蹤跡。”

“說近點，這影響我們能不能獲得民氣，在四府安身，站穩腳根；說遠點，南京四府就是我們第一塊按照地，如果這塊按照地都暗潮湧動，就更談不上北伐滿清，南滅海盜；再說遠點，連四府的百姓都辦理不好，又遑論打造一個國強民富，百姓安居樂業的承平亂世！”

有罰則有賞，方原針對錦衣衛另有事蹟考覈目標，每月會按照每個錦衣衛的辦案數量，辦案效力，辦案讚揚率幾個目標停止事蹟考覈。

方原收了他割下的頭髮，放入了懷裡，目光再次落在小溪上。權力若落空了監督，必定會產生敗北，這毫不是由秦展一人的忠心與否能決定的。

方原搖了點頭說，“我們能想到的，那些士紳、富商早就會想到，若周氏躲在親戚家，估計早被那些親戚賣了。周氏應當是帶著嬰兒躲在另一個埋冇的住處，不敢再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