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沉吟著說,“若我不當這個駙馬都尉呢?”
柳如是哭泣著說,“牧齋到底在做甚麼啊?姑蘇府是我們的故裡,他如何能借兵來攻打我們的故裡?殘害我們的軍士、百姓?”
他並冇有進姑蘇城,而是帶著三百錦衣衛直接去了虞山腳下的紅豆山莊。既然錢謙益勾搭鬆江府兵變的罪名已審實,豈會還任由錢氏族人持續清閒法外。
柳如是理了理混亂的服飾,在他劈麵坐了,“方弟,牧齋他冒天下之大不韙,將我這個青樓女人娶回了家,他是我的仇人。他的恩我不能不報,也不能不給他一個交代。”
方原捉著她的手兒,悄悄的捏在掌中,“我想和柳姐在一起。”
方原一想到她和錢謙益在一起的景象,就是滿心的憤怒,重重的一拍石幾,“現在的錢謙益早已是喪芥蒂狂,若他不放你返來呢?!”
方原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又將她的嬌軀摟進懷裡,心兒是一陣的暢快,這,纔是今次出征鬆江府最大的收成!
柳如是從未被男人這般純熟的技能、這麼柔情的親吻過,從最早的惶恐中回過神來,咿唔連聲,抵擋也越來越弱,到了最後,悄悄拍打方原的雙手也不知是在抵擋,還是巴結。
柳如是花容既喜又驚,驚詫問,“方弟,你真的這麼信我?要我前去和談?”
牧齋就是錢謙益的字,這還是方原第一次聽到柳如是口呼錢謙益的字,更是第一次見到柳如是的真情透露,看來她真的對錢謙益勾搭外人攻打姑蘇府的行動絕望了。
柳如是這才知他竟替自個兒想的如此殷勤,統統最壞的環境全都考慮到了,發自內心的嫣然一笑,“方弟,你這是傻話!不過,我喜好聽這類傻話。”
柳如是訝然凝睇著他,粉臉兒上掠過一抹難以發覺的欣喜,隨即又暗淡下來,“方弟,你這話不管真假,起碼曾有過一刹時這類動機,我都感激你的看重。但,你不當這個駙馬都尉,天子,朝廷會猜忌你的呢!”
方原指尖悄悄撫過之前縱情咀嚼過的香唇,柔聲說,“我為柳姐所做的統統,莫非柳姐一點都冇動心過?”
方原冷然一笑說,“鄭芝龍北上的海軍已被我全殲,在浙江的兩個軍衛港口,觀海衛、海門衛也被我摧毀了,還活捉了鄭軍悍將,水軍統領施琅。”
柳如是呆呆的坐回了石幾上,似自言自語的說,“方弟,等我去一次福建,找牧齋問清楚啟事,你再拘繫錢氏族人,行不可?”
柳如是推開了他,身子也離得遠了些,“方弟,現在你對勁了?”
柳如是捏著方原遞來的手劄,玉容波瀾不驚的核閱了,錢謙益勾搭鄭芝龍的罪過是曆曆在目。
柳如是轉過俏臉,與他四目訂交,玉容溫馨而眸光通俗,“我早就推測鄭芝龍是不自量力,怎會是方軍門的敵手?不過,這與方軍門上門捉人有甚麼乾係呢?”
方原看著有些心疼,想替她拭一拭淚水,但伸到一半又縮了返來,“柳姐,你現在是信了吧!”
柳如是低了目光,嬌軀悄悄的一顫,明顯方原傳來錢謙益與鄭芝龍勾搭攻打姑蘇府的動靜,出乎了她的預感。
方原乾脆利落的令錦衣衛將內院統統的女婢清走,隻留下柳如是一人,便坐在她身側,凝睇著美人潔白晶瑩的側臉,“柳姐,我又來了。”
柳如是側過甚,避開了他,淚水又忍不住的湧了出來,“方弟,你對我的好,我怎會不動心?但動了心,又能如何呢?你是天子欽點的駙馬都尉,不久就和會公主結婚,我們這算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