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還肝火沖沖地張溥此時卻沉著了下來，淡淡隧道：“南郭兄莫要起火嘛。此次我們便來個狠地，將他姑蘇府的衙門燒了，好教那暴君看看我等墨客當中，也有不怕死的！”

張溥卻點頭道：“不見得。那袁蠻子不是一向想著自主流派麼，也許是此人所為。”

更何況，小弟聽北邊兒的動靜說，已經有人向遼東和草原上發賣私鹽了。隻怕這宣府的盧象升也不潔淨，漸漸砸，總有砸開的一天。”

太倉比來不是很安靜。或者說在安靜的大要之下，暗潮澎湃，殺機四伏。

蒙元入關時，不也是這賢人以後說韃子天子是儒學大宗師的？

比來不曉得從哪兒颳起了一股子妖風，苗頭直指太倉張家。

新年剛疇昔，還應當算是寒冬的時候，就連江南也反麵緩。各地路上很少看到人影，都是窩在家裡，儘量減少出門。內裡的北風時不時地捲起一捧雪花，燦爛奪目的反光之下，倒是埋冇著無儘地肅殺之氣。

諸如此類謊言俄然之間就鋪天蓋地地傳了起來，大有愈演愈烈之勢，便是此前張溥老爺寫的《祭周公文》都被壓了下去。

正籌辦端茶送客，卻俄然間又想起一事來，張溥便接著說道：“南郭兄，前幾天小弟收到了北邊兒傳過來的動靜。”

張溥約摸二十五六歲模樣，呷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纔對劈麵的張采說說道：“剋日裡流言四起，當真可愛。”

依某看來，倒是這暴君更像是儒學大宗師一些！”

張溥道：“還不是那暴君。本年那暴君也算是即位改元，但是對於衍聖公那邊兒卻冇甚麼表示。這不，衍聖公也不樂意了。”

太倉張府的書房當中。兩個麵龐俊美，均是留著山羊鬍的青年男人正相對而坐，恰是聞言天下的太倉張溥與張采。

張采對於這等八卦事件但是感興趣的很，問道：“此話如何講？”

張溥卻輕聲喝道：“南郭兄慎言！就算前次那批糧食上吃了虧，你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賢人以後，你我名教後輩，不成不敬！更不得口出妄言！”

“呯”地一聲，倒是張采一拍桌子，剛纔臉上那雲淡風輕地模樣全然消逝不見，怒聲道：“還不是那崇禎小兒，不但橫征暴斂，更是連葉閣老和周閣老這般忠心耿耿地重臣也搏鬥一空。隻怕桀紂，亦不過如是！暴君！暴君！”

張采聞言，三角眼一轉，也笑道：“高，實在是高。西銘先生奇策，奇策啊。如此一來，那暴君的商稅隻怕又收不成了。”

張溥也道：“是了，小弟剋日被這流言給氣得胡塗了。那蠻子既然想要自主流派，就讓他自主好了，小弟倒是想要看看，離了我等，這蠻子又能成得了甚麼氣候。”

張采倒是撇了撇嘴說道：“他這哪兒是不歡暢啊，他這就是不要臉！他家獲得的還少啊？得寸進尺！不知好歹！遲早讓那暴君把他也挫骨揚灰！”

張采倒是呸了一聲道：“賢人以後！嘿！好一個賢人以後！賢人以後不也是跟建奴眉來眼去的？

張溥聞言，不由有些撓頭。之前一次私運給建奴的糧食，倒是被衍聖公一脈硬插了一手出去，張采冇少喪失，是以上心中極是不痛快。

話音一轉，張溥又接著道：“但是可惜了葉閣老和周閣老了。現在再想打通這麼一條線，隻怕更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