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殺機愈發重了的崇禎倒是道:“好。卿等且先跪著吧。”轉頭倒是對著浩繁生員道:“爾等來些,也是和這些禦史一樣?”
巡按直隸禦史賈繼春壯起膽量,奏道:“陛下不見禧宗天子事乎?今陛下不覺得誡,反沉迷於奇技淫巧之間,十數天中,倒是有兩三日罷朝。臣身為禦史,勸諫君王乃職責之地點也。”
隻聽得“呲啦”一聲,倉猝中側身的崇禎天子衣袖已經被劃開,便是胳膊上,也是劃出了一道口兒。
越說火氣越大的崇禎怒喝道:“汝等欲試朕之刀利否?”
那王姓監生倒是個膽量大的,硬著頭皮道:“回陛下,那廠衛乃是害民之輩,門生父母便是遭魏閹讒諂。現在家中固然另有些餘財,又憑甚麼捐給廠衛?至於水泥一事,門生天然是聽彆人所說。”
隻是看著倉促趕來的天啟天子的皇後張嫣,崇禎倒是俄然想起來一件事,當即便喚來魏忠賢叮嚀了一番。
聽著這帶頭的監生如此說法,崇禎怒極而笑,說道:“朕三番五次下旨,嚴禁私通宮闈,交友內侍。想不到還是有人如此大膽。爾等禦史,生員,本日哭宮,明日是不是便該逼宮了?!”
命滿桂帶兵上街巡查,有異動者當場拿下,有抵擋者格殺勿論!本日日落即宵禁!凡宵禁後敢上街的文武官員,拿下,入詔獄!”
崇禎連續聲的安排結束,這才返回宮內,前去皇後宮中歇息。
崇禎捂著被刺傷的右臂,一腳將起來後卻被嚇的半死,正在喊著“傳太醫”的魏忠賢踹倒在地,怒喝道:“住嘴!”
隨即對倉猝上前的田爾耕與許顯純喝道:“儘數拿了!投入詔獄後,嚴加拷問,查清是否有幕後主使之人!”
位於崇禎身後的東方教主這才反應過來,一腳便將那王生蹬倒在地,當即便有中間的錦衣衛將之節製住,隨後,呼啦啦的刀劍聲響起,錦衣衛敏捷將禦史與眾生員圍在一起,怒喝道:“護駕!不準走脫一人!妄動者死!”
看著麵前這些本應在國子監和弘文館中就學的生員,現在被人一忽悠,便跑來哭宮,崇禎更加地瞭解朱元璋那道“惟生員不準”的旨意了。
自崇禎即位以來,先是將一名內閣首輔與禦史剝皮實草,又淩遲了建奴奴酋皇太極的宗子豪格,更是親率雄師,行裡追襲建奴,殺伐之下,一身煞氣與帝王之氣更加深厚,現在突然發怒,直將各禦史與眾生員駭得顫抖。
那王生所著監生服飾,本來便是寬袍大袖,誰也未曾想到竟有人在此中藏了匕首。
眾監生見狀,倉猝間直擠成一團,唯有那王生,倒是一副好膽,怒道:“君視臣則草芥,則臣視君如仇寇!陛下乃昏君也!不成以奉宗廟!”
建奴退後,京營將士們在收攏城中百姓重修寓所之時,爾等安在?
這話說的可就誅心了。浩繁生員本欲畏縮,卻不想那王生俄然道:“陛下,門生曾聞,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體貼。門生雖非東林學子,但是亦故意效仿。現在民賊橫行,正該門生等仗義直言之時,請陛下明見。”
被踹倒的魏忠賢這纔起來,一而派人去傳太醫,一麵又派人去告訴東廠督公曹化淳。
崇禎道:“朕所製之物,於軍國大事有大用,乃奧妙事也,非乾魏忠賢與眾工匠事。
此時,被崇禎一道旨意變更過來的錦衣衛已經將東華門處圍了起來,無處,京營將士影影綽綽的行列也閃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