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便出了房間，四周漫步，順手抓了兩位兵士：“走，跟我收租去。”

楊長帆頭大萬分，嫂夫人你活力歸活力，不要拉我下水啊！

沈憫芮看著二人的模樣輕嘲道：“這就要走了？”

兵士固然不甘心，也隻得同往。

“鬨了一炷香的時候。”

“喝茶。”

楊長帆撓了撓頭，他是不肯意去大處所的，大處所大人物多，老是很費事，小處所更安閒一些：“我畢竟還隻是個祭酒，這也是趙大人的叮嚀。”

戚繼光愁上眉頭，夫人啊，你都做了些甚麼啊。

瀝海所真正的霸主，從不是個省油的主兒。

再次放下茶杯，戚繼光說出了他的疑慮：“容我直說，這裡分歧適做工坊。”

楊長帆冇得選，當然信得過：“若天下唯有一人可托，便是將軍了。”

“請。”

“阿誰甚麼，你再幫個忙唄！”龐夫人關好門後挑眉道，“再去點點楊長帆。”

戚繼光也非常鎮靜，“我此番便服出行，便是找龐取義授意此事的。”

“……”楊長帆不得不點頭，“是啊。”

將門虎女，容不得第二個女人跟她分享男人。

“喝茶。”

“軍火重地，凡是設於本地，隻怕被賊寇奪去。”

“唉……”戚繼光一聲長歎，“賢弟接她回家順利麼？”

二人相互攙扶著出了府邸，牽著馬朝村北走去，神情中有一種中年危急的味道。

“嗬嗬，談不上吧。”

明顯前一秒還在聊家國大事，後一秒就如許了。

“將軍說的是。”

“咳……”戚繼光探頭望去，楊長帆家人不在，這才小聲道，“憫兒……”

“哼。”沈憫芮聞言嘲笑一聲，把茶具塞給楊長帆後，俄然點了下肚子，“那他如何辦？”

戚繼光與楊長帆同時暴露了惶恐的神采。

但麵對瀝海的主宰者，他又不能順從。

翹兒連連點頭，倒好茶便掩麵逃遁。

“夫人冇鬨？”

翹兒在一旁一麵倒茶，一麵偷瞄戚繼光，老是忍不住偷笑。

二人看了看沈憫芮毫無征象的小腹，又相互看了看。

“我臉上有甚麼不對麼？”戚繼光問楊長帆。

“按月算，按月算，仲春歸仲春，三月歸三月。”

要發餉了。

“那我們這就走？”

放下茶杯，戚繼光昂首四望：“彆說，雖隻是小作坊，你管得還真是井井有條。我大抵看清了，十幾人一組，有人專門督工，有人做，有人運，有人記，很有些軍隊的風格。”

前次收了錢才十幾天，現在因為要到三月了，就又要多收一個月的？

“那是將軍部下的軍隊，這邊的軍隊可就……”楊長帆無法點頭。

“……”戚繼光看著楊長帆，那是仇恨的目光，那是妒忌的情感，噎了半天憋出一句，“弟妹賢惠啊……”

“那是人家的事……”

“何由？”

“千萬不成！”楊長帆與戚繼光同時禁止。

龐夫人反應不及，隻得抱恨頓腳：“這幫男人，都婆婆媽媽的。”

這可比製造無敵大將軍要難太多了。

“喝茶。”

“過獎……”楊長帆曉得這件事如何聊都是死衚衕，從速扯開話題，“我在瀝海小舍已設工坊，將軍先去看看？”

“……”副千戶先是鬆了口氣，而後又感覺有些遺憾，胯下也普通起來，“龐夫人，先火線才點過……銀兩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