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圓滾滾的血從秦大當家的眉心漸漸冒出,順著鼻尖滴下,落到了衣衿之上,而他的神采業已經慘白。
何晏之不覺得意:“是麼?家兄向來對我和顏悅色,我倒是不曉得他沉下臉來時是甚麼模樣。”
何晏之早就猜想到那便是沈碧秋的劍法, 隻是在楊瓊麵前並未曾說破。數月來的朝夕相處, 他已深諳楊瓊的脾氣――極好臉麵又口是心非, 目無下塵卻一意孤行, 或許是自小被捧到天上的原因,隻喜好聽旁人的好話,又自大得很, 恰好脾氣還桀驁不馴,唯有順服他的情意,纔會和顏悅色。
錢六已經麵如死灰,顫抖著從地上撿起那把劍,看看秦玉,又看看何晏之,終究咬了咬牙,哆顫抖嗦地舉劍對準本身的左手。隻是劍尖觸到本身的手腕那一刻,他的手不住顫抖,幾近已握不住劍柄,盜汗淋漓而下,牙齒亦不住顫抖。
何晏之內心驀地地冒出一個動機:倘使本身死在了那沈碧秋的手上,楊瓊又會如何?不知是為他偶有傷感呢?還是一笑而過,持續找一個假貨養在身邊,當作是沈碧秋的替人?
秦玉冷冷一笑,在一旁道:“如何?下不去手?”他轉頭向人群中喊道,“馬大,去幫幫你這位兄弟罷!”
“本來是晏之。”那秦玉悠然一笑,斂了周身的煞氣,甚為溫雅,他轉頭呼道,“錢六,上來,給二公子磕個頭。”
何晏之心道:本來如此,倒是如許才露了馬腳。不由笑道:“他偷了我的財帛,我心中不悅,不過是戲弄了這位小兄弟一番罷了。我那裡喂的他毒藥,不過隨身帶的十全大補丹罷了。大當家若不信,找個郎中瞧瞧便是。”
何晏之道:“這是大當家的家務事,豈容鄙人置喙?隻是天下之事以和為貴,又何必大動兵戈?但不知大當家可否給小弟一個薄麵了。”
何晏之道:“多謝大當家美意。隻是家兄有要事命我去辦,實在……”他話未說完,隻覺到手腕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不由麵色一變,“大當家此乃何意?”他欲用內力相抗,卻感到丹田處有種莫名而砭骨的寒意囊括而來,他趕緊穩住氣味,道,“本來,大當家還是在思疑我?”
秦玉道:“但不知至公子有何策劃?”
何晏之眨眨眼,隨口扯談道:“鄙人沈硯秋,表字晏之。大當家稱我晏之便可。”
秦玉一字一頓道:“至公子說,他明日就會到青鬆嶺。”
跪在地上的錢六麵露惶恐之色,膝行向前,顫聲哭道:“二公子……二公子……且饒太小人這一回罷……”
秦玉轉過臉:“哦?二公子有何高見?”
秦玉瞭然地點點頭:“本來如此。”他的眼睛落在那錢六身上,緩緩開口,聲音卻極其嚴格:“錢貴來,你與馬大擅自下山打野食,私分財物,其罪一。衝犯沈二公子,其罪二。兩罪並罰,毀你一條手臂。”他將腰間佩劍丟給那錢六,“哪隻手偷的砍哪隻手。若二公子還不肯諒解你,就砍下本身的腦袋!”
何晏之有些惱羞成怒,道:“大當家莫非不怕……”
何晏之躬身施了一禮,道:“如此,還請大當家賣沈某一個薄麵,給此人一個改過改過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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