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見到蕭北遊,或許能助楊瓊一臂之力也未可知。
何晏之非常對勁地點點頭,悠然笑道:“做得很好。”他彷彿不經意地拂了拂袖袖,手指卻微微有些顫栗,“走吧。我恰好要去看看他。”
何晏之的心猛地一縮,顫抖著雙手去撫摩楊瓊的臉,麵前是他朝思暮想之人,卻又彷彿隔著萬水千山,如夢如幻,如此的不逼真。
何晏之冷冷道:“我做甚麼事,豈容爾等置喙?退下!”
何晏之再也按捺不住,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榻錢,一把撩開幔帳,公然看到楊瓊正悄悄地躺著,雙目緊閉,麵白如紙,雙唇更是冇有一點赤色,蕉萃不堪。
何晏之一愣,低聲道:“宮主,你如何了?”他將手放到楊瓊的麵前,聲音模糊透著焦灼,“你的眼睛如何了?”
何晏之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兩人麵麵相覷,這莊中固然都曉得沈眉要收一個義子,與少莊主長得非常類似,但是畢竟不是統統人都見過何晏之。而現在的何晏之玉簪彆頂,白衣翩然,手中那拿著一柄沈碧秋常日裡用慣了的摺扇,誰敢說麵前這小我不是沈碧秋呢?
何晏之對北邊的這處偏院早就有些思疑,一者固然偏僻卻防備森嚴,二者采綠那丫頭從不肯帶他過來,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采綠的臉一紅, 低聲道:“少莊主的號令, 如果公子要奴婢奉侍,奴婢必然讓公子縱情。”
現在,他收斂了笑容,正了正衣冠,緩緩朝院門走去,果不其然還冇走到院門,就被人攔了下來。隻是那兩個守門的侍衛有些猜疑地看著他,彷彿有些不敢確信。
采綠咬著唇, 渾身顫抖, 終究忍無可忍:“公子唱這些淫詞豔曲來調笑奴婢做甚麼?”她一邊拿袖子擦著眼淚, 一邊道,“奴婢隻是一個底下人,公子欺負奴婢算甚麼豪傑豪傑。”
采綠的臉漲得通紅,她自小跟在沈碧秋身邊,自家少爺向來都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 對她向來是和顏悅色,何曾被人如許輕浮過。但是, 麵前此人是沈碧秋的高朋, 本身實在不好獲咎, 一時候,又氣又羞,眼淚忍不住撲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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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麵沉似水地跟著那小廝走上迴旋的木梯,推開房門,屋子裡焚著香,卻仍然袒護不住空中如有若無的腥甜味。屋中的安排極其粗陋,青衣小廝將藥碗放在桌上,便悄悄站在一旁,切磋地看著何晏之。
采綠果然冇有再跟來,卻仍然在一丈之遙的處所守著。何晏之漸漸悠悠地走著,繞來彎去,終究穿過一叢矮林,見采綠還冇有回過神來,敏捷向右邊一側偏院疾行而去。他在沈園這幾日,每天都在察看沈園的院落安插。他雖不能肯定楊瓊是否在沈碧秋手上,但蕭北遊無疑被囚禁在沈園。
這裡囚禁的,會是楊瓊,還是蕭北遊?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宮……主?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