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趴在牆頭稍候了些時,見無甚動靜,就順著牆悄悄爬了下來。落腳處是一處後院,假山川池,畫棟雕梁,精美非常,公然是富朱紫家,在這邊塞之地也搭出了江南水鄉的秀美景色,有如盆景普通。何晏之暗想江明珠定是被那些人綁來了此地,便躡手躡腳循著迴廊往前院走去。這莊園的仆人頗喜附庸風雅,一磚一瓦都要仿造江南。何晏之在沈園住過幾月,隻感覺較之歸雁山莊的佈局景色,麵前的亭台樓閣在決計仿照之餘,反而失了神韻,如同東施效顰,故作高雅卻頗覺彆扭。
田守義的這些仆人多是招募的軍人,固然技藝不及何晏之,但仗著人多勢眾,何晏之強衝了幾次,也未能凸起重圍,再加上他還要顧及江明珠的安危,目睹著不敵,不得不且戰且退,又退回到正堂當中。莊園中統統的仆人全都已經圍在了院子裡,數十柄利刃齊齊對著何晏之,景象萬分凶惡。田守義對勁地喊道:“要捉活的!幫我抓住這兔/兒/爺,我便把那小娘們賜給兄弟們玩兒!”
世人見田守義被何晏之所挾製,頃刻都不敢輕舉妄動,唯有麵麵相覷。何晏之押著田守義走到前廳的門檻邊,朝四下看了看,冷冷道:“小侯爺,你的部下彷彿不如何聽你的話哪。”他用劍尖悄悄在田守義的脖子上畫著圈兒,“他們不退下,隻要委曲你多受點皮肉之苦了。”
世人不敢遊移,紛繁後退了十幾米。何晏之一手扶著江明珠,一手用劍抵著田守義的脖子,道:“叫他們把兵器扔了,把大門翻開。”
江明珠收回一聲壓抑的哀鳴,田衙內卻哈哈大笑起來,有人端上來一壺酒,他將鋼鞭順手甩在地上,接過酒壺,仰首飲了一口,卻將剩下的酒十足淋在了江明珠的身上。他緩緩蹲下身,看著江明珠狼狽的模樣,嗬嗬嘲笑道:“小娘子,你看你身上的衣裳都濕了,要不我叫人幫你把衣服脫了吧。”
何晏之伏在廊下,屏息凝神,幾步以外,不時有仆人來往走過,等人群遠去,他才緩緩往前潛行,卑身穿過幾片花叢,來到了前院。時價傍晚,前廳燈火透明,圍著好些壯漢,有女子哭泣之聲從人群中傳來。何晏之聽得心驚膽顫,那清楚就是江明珠的聲音,他朝四下看了看,悄無聲氣地躍上房頂,悄悄揭開一片青瓦,低頭往廳內張望。
說話間,幾個仆人便擁了上來,要剝江明珠的衣服。田守義本就存了熱誠江明珠的心,特地要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赤/身/露/體。江明珠掙紮不過,被幾個大漢緊緊拽住,外衫已經被剝開,暴露了杏色的肚兜,她淚如泉湧,眼中絕望至極,倒是上天無路,上天無門。
但見江明珠伸直著躺在地上,手腳都被捆得結健結實,嘴被堵著,衣衫不整,身上儘是斑斑血痕。她呼救不得,隻能收回“嗚嗚”的聲音,一雙大眼睛中卻儘是驚駭,淚水順著臉頰不住地往下淌。田守義坐在一丈開外的交椅上,右手腕裹著繃帶,左手握著一柄鋼鞭,道:“不識汲引的賤/人,竟然到太歲爺頭上動土!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又揚手揮了江明珠三鞭,那鋼鞭甚是短長,帶著吼怒之聲落在江明珠身上,刹時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