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秋歎了口氣：“方老五，死者已矣。采芩人都已經死了，疇昔的事便算了吧。”

江不足眯起眼睛一笑：“男人生子也不算甚麼奇事。”他手撚著鬚髯，“我們冷月山莊的祖上就曾有過雌雄同體的先人。不過，這類蠱毒，部屬倒也是頭一回見地。”江不足笑得狹促，“至公子到時候試一試，不就曉得了麼？”

沈碧秋展開眼，淡淡道：“不必。”他的聲音有些暗啞，“江不足就在延縣，有他在，我的傷天然無礙。現在之計是儘快和秦玉諸人接上頭，明日必須趕到陳州。”顛簸的馬車讓他有些氣喘，他靠著車廂，緩緩運氣，卻仍然忍不住咳嗽起來。

“這情蠱……”沈碧秋沉吟了半晌，又問道，“對服者可有甚麼傷害嗎？”

沈碧秋低聲道：“事發俄然，非常危急。”他喘氣著，低低說道，“秦玉已多次失手，實在不成靠。此次我不能將晏之的安危係在這些蠢貨手裡。田蒙連朝廷的話都是不聽的，萬一來個先斬後奏……”他捂住胸口，雙眉收縮，麵色灰白，“我想想便有些後怕……”他閉上眼，急聲催促道，“快些！叫他們再快些！明天……明天中午之前……不管如何……我必須見到陳州的城牆！”

沈碧秋斜靠在床上，雙眉微挑，道：“哦？甚麼毒物？”

沈碧秋輕笑了一聲：“看不出，你的心倒是真狠。”

沈碧秋閉目盤膝坐在車中，一言不發。身側的老仆道：“少莊主，我們已經馬不斷蹄趕了整整三天的路了。您上回受的劍傷還未病癒，如許下去隻怕身材接受不住。不如先找個處所歇歇腳，再上路也不遲。”

秦玉道：“據紅/袖樓來報，他每日如常例行公事，並無甚異動，隻是近半月來，冇有再去過紅/袖樓。那些常日裡相好的歌舞伎，也冇有一個被召見過。”

沈碧秋點了點頭：“且坐山觀虎鬥。”他把玩著桌案上的茶盞，緩聲道，“我們以逸待勞，待他們你死我活、元氣大傷之時再脫手，一來要救出晏之，二來，則必須活捉楊瓊。”他目光幽深，意味深長地看著秦玉，“秦大當家，這是岷王殿上麵前的第一等大功，你可要用些心機啊。”

江不足道：“能為至公子排憂解難，鄙人甚是欣喜。”

江不足拱手道：“此蠱另有一個妙處。”他湊到沈碧秋耳畔，輕聲道，“此蠱能使石女成孕，就不曉得能不能叫男人生子了。”

沈碧秋一擺手：“岷王殿下並不信賴田蒙。岷王殿下要的，隻是楊瓊的性命罷了。”他微微一笑，“至於田蒙和西穀連駢，讓他們鬥著便是，我們隻做壁上觀。”

沈碧秋冷冷一笑：“既然田蒙還冇有找到晏之，可見晏之定然還在陳州。在陳州要想避過田蒙的搜捕，除了藏身於西穀連駢的驍騎營，隻怕冇有第二個可靠的處所。這一點，田蒙一定冇有想到罷。不然，他如何會向岷王殿下投誠呢？”他麵露挖苦之色，“西穀連駢為了奉迎楊瓊，天然會儘力以赴。晏之*不離十，便是藏身在他的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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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秋一笑：“秦大當家如此忠心，沈某甚感欣喜。”他站起家，對一邊垂手侍立的江不足微微點頭，道，“我這一起馳驅，約莫是牽動了舊傷。江先生，你且出去替我檢察下傷口罷。”

江不足低聲道：“還加了節女/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