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秋擺了擺手:“這幾日事關嚴峻,不成叫他壞了我的大事。”他沉吟道,“就讓他一向睡著便是,再多派些人手看著他,統統等我活捉了楊瓊再說。”
秦玉搖了點頭:“目前還未獲得切當的動靜。但是,傳聞楊瓊正在懷遠侯府主持大局。”
沈碧秋背動手踱步來到窗前,昂首看著夜空中的朗月,臉上卻暴露了一絲嘲笑,他輕聲喃喃自語道:“子修,你可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否?”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細細打量了好久,悄悄印上一吻,喃喃道:“子修,你看,你送我的玉佩,我但是不時候刻不忘戴在身上。我對你的刻骨相思,你可曉得麼?”俄然間,他猛地回回身,快步走到了榻前,謹慎翼翼地從床下的暗格裡取出一個精美的小盒。那盒子裡悄悄地伸直著一條小拇指大小的紅色蟲豸。沈碧秋咬開中指,在那蟲豸身上滴了幾滴血,又目不轉睛地看著小蟲在盒子裡不住地扭動著,隨之,仰天哈哈大笑了數聲:“子修啊子修,即使你構造算儘,此生畢竟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江不足道:“我師妹阮芷君在臨終之前曾將幼女托負給大哥,當時我就在藏身在窗外,他們所說的一字一句,我都聽得清清楚楚。我當時也吃了一驚,未曾想到,明珠竟然會是大院君的私生女。”他冷冷一笑,“當年,阮芷君與劉南圖在青州偶遇,暗生情素,又在椒蘭私會。恰好我大哥對芷君師妹一往情深,心甘甘心當了十六年的便宜爹爹,如此情深意重,實在是叫人打動哪。”他又是一笑,“大哥他這些年來在江湖上流落不定,居無定所,連冷月山莊都不歸去,想必就是為了明珠,怕官家的人找上門來罷。”
沈碧秋微微皺眉,沉吟了半晌,臉上垂垂暴露一絲笑意,道:“有晏之在我手上,這又有何難?”他又對江不足道,“如此,你不必再給晏之用藥,且讓他明後天便醒來,我自有安排。”
沈碧秋負手而立,淺笑不語,很久,沉吟道:“晏之眼下如何了?”
“求而不得麼?”沈碧秋淡淡一笑,悄悄拂了拂袖襟上的浮塵,漫不經心道,“卻也一定。不過是曾今棄之如敝屣的東西,俄然間不在本身的掌控當中,不免叫人不大風俗罷了。”
沈碧秋的眼角微微有些上揚,略有些涼薄之色,淡淡道:“岷王殿下還是防備著我呀。”他緩緩將手中的信函捏做一團,掌心微微使力,紙團便化作齏粉,隨風散落。他微眯著眼,唇邊銜著一抹笑:“她派韓固、張諒二人來,是來監督我呢?還是幫手我呢?”他眸光一轉,衝江不足笑道,“江先生,隻怕我們這回是要為彆人作嫁衣裳了呀。”
沈碧秋的眼睛眯了起來,喃喃道:“子修公然不會叫人絕望哪。”他走到書房門口,又回回身,笑著對秦玉道,“秦大當家,這紅/袖樓裡可還舒暢否?”
沈碧秋單獨進了書房,徐行走到案前,提起筆寫了兩封信函。他在案前悄悄坐了半晌,望空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黑衣人從暗處走了出來,悄無聲氣地跪倒在沈碧秋近前。
江不足道:“有這丫頭在手裡,我們便等因而抓住了劉南圖的軟肋。”
江不足拱手拜道:“至公子乃人中龍鳳,必能成績大業。能為至公子效力,實乃部屬之福。”
沈碧秋聽了拊掌道:“如此說來,真是天佑我也!”他站起家,衝江不足笑道,“江先生又幫了鄙人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