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瓊的臉上略過一抹含笑,微微點了點頭,亦悄悄說道:“持子之手,永不分離。”
楊瓊心中隻覺軟軟如輕風輕拂,便一動不動地站著,任由何晏之擁他入懷。頃刻,光陰悄悄喧鬨,鬥室之間,甚為溫情脈脈。何晏之見他這般順服的模樣,心中更是歡樂,便抬起臉來,悄悄啄吻楊瓊前額。
楊瓊終究笑逐顏開,輕聲喃喃道:“陳公果然冇有騙我。”
何晏之感覺現在的楊瓊與以往是分歧的,仿如果將統統的堅冰都敲碎了的普通,和順而和順。他模糊感覺,或許這纔是楊瓊的賦性,一本性子溫和、斯文內斂的俊美青年,而曾經的那些刺人的棱角和暴躁的固執,不過是海市蜃樓普通的假象罷了。他的內心隨之鼓譟起來,滿滿的皆是柔情,因而伸手悄悄撫過楊瓊汗濕的鬢髮,低聲道:“此情不渝,不離不棄。”
楊瓊儘管用一雙妙目仔細心細打量著何晏之,低聲道:“你感覺如何?可好些了?”
何晏之頗不覺得然,但見楊瓊這般義正辭嚴之色的模樣,卻不想與之爭鋒相對,隻是低低一笑:“如兄如弟麼?”他麵露戲謔之色,“你的意義,但是‘燕爾新婚,如兄如弟’否?”
楊瓊還是正色道:“但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天下向來無平白無端的恩德。”他麵色凝重地看著何晏之,誠心道,“何況,那二人的身份實在不簡樸,是福是禍,尚未可知。向來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無。”他按住何晏之的肩膀,“常言道,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你我二人現在已是如兄如弟的乾係,天然不分相互,莫非我還會害你嗎?”
楊瓊卻抓住他的衣袖,低聲道:“陳公、段公固然對你有恩,但是你也要存三分的防備之心。”
何晏之笑道:“我身無長物,赤條條來去,又防著彆人做甚麼?旁人又能從我身上追求甚麼?常言道,匹夫恐懼乎存亡也。”他笑吟吟地持著楊瓊的手,“是你忒多慮了,知恩圖報,人之常情,滴水之恩,誓當湧泉相報,何況乎拯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