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黃玉芝給趙德華奉了一塊雞肉，“要不是早上家鳳過來傳話，我們都還不曉得，一點籌辦都冇有。”

聽到這裡，陳德山也眉頭緊皺，“公社就冇給想想體例？”

“去去去，這臉皮厚的，”陳德山紅著臉連連甩手，“就三五天的事，都說了三十年了，還真拿本身個不當外人。”

陳家就這點好，女人小孩都能夠上桌，不像很多村戶家裡，家裡來了客人，要麼在後廚吃，要麼等客人吃完才氣上桌，前提冇有，端方倒很多。

“嗬，你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陳德山拿筷子指著他，“說吧，甚麼事，讓你這個大隊書記趟著大雪找上門來，我不過我話說在前頭，乾得了的，我冇二話，乾不了的，我們明天就用飯喝酒。”

“我這不是冇體例了麼，”趙德華滿臉苦澀，“全部大隊幾千號都指著我呢，公社倒是承諾了一批佈施糧，可也要等來年了，如何著都得把這段日子給熬疇昔啊。”

“行，”陳德山將酒杯放下，“那你先說說看。”

“我不找你，”趙德華端起酒杯，笑嗬嗬地看向陳大河，“我找我大侄子。”

陳大河右手壓住杯子，謹慎地看著趙德華，“彆，您還是先說事兒，我怕我肩膀小扛不住。”

“本年收成不好，各個大隊產量都普通，傳聞公社上也是勉強完成任務，想必是冇有多的糧食發了，以是，能給牛欄湖的，就是多留一些魚，魚多糧少，這想必就是牛欄湖大隊的費事吧！”

趙德華二話不說，酒杯湊到嘴前一口悶乾，放下酒杯才說道，“你這肩膀可不小，客歲鬨旱的時候，上剅下剅兩個大隊搶水，差點冇打起來，是你想體例造了水車處理的，年底的時候上剅大隊糧食不敷發，是你找人用豬肉換來的，本年開春上剅發下來的種子數量差了些，也是你找新田大隊去拿野生換的，還趁便幫他們完成了開荒任務，公社下達的上交植物油的任務，還是你找公社供銷社，弄到油菜種子才完成的。這一樁樁一件件，你上剅陳大河的名聲，但是傳遍十裡八鄉啊，你說說，我這有了費事，不來找你，我去找誰啊？”

“那是，小費事還用找大河，那不是殺雞用牛刀嗎，”趙德華端著酒杯衝陳大河晃了晃，“大侄子，咱倆喝一個。”

陳德山端著酒杯跟他碰了一個，笑著說道，“你不就來了嗎？”

“惡客？”陳德山和黃玉芝麵麵相覷，轉頭看向趙德華，“莫非有甚麼費事事兒？”

“小諸葛可不敢當，不過趙叔的費事我倒是能猜想一二，”陳大河灑然一笑，身子前傾看著趙德華，“本年，牛欄湖出的魚可很多吧？”

“有啥好籌辦的，”趙德華啃著雞肉擺擺手，“又不是甚麼高朋，倒是個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