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手臂上抹勻的藥膏,微微閉上眼。
禮部尚書祁徹白自那日晚宴厥後便日日被傳召,來回於皇宮與府邸之間,未至三日尚書府的下人中便有透出口風的,說是參選的秀女都擬好了人選,正等著最後公佈呢。
魏德海拿著聖旨先去了領侍衛內大臣古軍則的府邸佈告,第二站則是往城門趕去,在靠近城郊的靖康侯府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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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再一次被傳召至禦瓏殿後,緊接著幾隊寺人公公隨之一併出宮,紛繁抬著下巴,托動手中的聖旨趕往各大官員的府邸。固然隻是小範圍的選秀,倒是當今宮裡的第一批秀女,憑著資格今後起碼也能混到正五品容華上去。
她暴露的一截小臂上有一道劃傷,不過本來嚇人的傷口現在隻剩淺淺的一道陳跡,看模樣再過些時候,就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辛秀容一驚,她冇想到本身母親所圖甚大,竟是想讓本身被選中進宮?不過……人往高處走,能入宮的人身份自是高了一層,她心中實在也是情願的。
侯府裡的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聽著聖旨的內容,靖康侯皺著眉頭,辛九麵無神采,因此在這兩人的烘托下使得林側室和辛秀容臉上的笑容愈發顯眼。
辛九心不在焉的承諾著,手裡捏著一瓶貌似很貴重的傷藥,內心七上八下的。她這般糾結自是因為翎媚走前留下的一句話。給瓶傷藥也便罷了,可如果在這傷藥之上再加一句“主子給你的”,那可就意味深長了。
四玫手上拖著藥瓶,腮幫子鼓得圓圓的,越說越不解。她梳著兩把梳子頭,額上生著一顆小痣,因為年紀小了些,以是提及話來也脆生生的,聽起來極其動聽。
“……女兒不知。”辛秀容皺了皺眉,俄然想到前些日子傳聞的一則動靜,有些驚奇的昂首問道:“娘,你不會是聽信了坊間那些無稽傳聞了吧?”
碧草絨絨,暖陽高照,蒲月初八。
辛九輕笑一聲:“好了,想那麼多做甚麼?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真的進了宮,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不成還能叫旁的人讒諂了去?”
與寧宣閣的清淨分歧,侯府的另一處繡房內,辛秀容和林側室正忙的熾熱。
隻是好景不長有,嬌花難長留,跟著夏季一日一日的逼近,皇上要選秀之事自宮內傳了出來,這則動靜始一傳出,便如同滾雪球普通越滾越大。
本日靖康侯上朝時,天子言語中似有提及侯府中的女眷,其意再較著不過,冇故意機籌辦的靖康後當場愣住了,過後反應過來更是連連苦笑。
“娘,身為侯府的蜜斯,今後如果嫁人,夫家也得給侯府幾分麵子,我又何需求學這些端方呢!”辛秀容本日穿了一件嫩黃色的紗衣薄衫,臉上也因為一上午的練習而變得紅潤潤的,倒是看著比昔日清爽很多。
說到這裡,辛秀容與林側室相視一笑。
“女兒明白,辛九身上冇有能拿的脫手的才藝,女兒隻要稍作運營,第二輪的時候便能叫她顏麵無存的被刷下去。”辛秀容冷冷一笑:“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丫頭,乾癟癟的,難不成皇上還會喜好她?我年長她兩歲,又通身才藝,即便她是嫡女又如何……”
“侯爺不必擔憂,兩位蜜斯今後定有福報。”魏德海說這話時看了辛九一眼,辛九見他看過來,規矩的揚了揚唇角,也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