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章宗完顏璟年近不惑,隻比完顏洪烈稍幼幾歲,輩分上他是完顏康的堂兄,年紀上卻如同長輩,他暖和地讓完顏康平身,完顏康方敢向一旁的完顏洪烈施禮問安。
史家曾說,宋朝自杯酒釋兵權以來,重文輕武猜忌武將,因此武備鬆弛不堪一擊,這等環境下還要與人聯盟,無異於與虎謀皮。朝廷的**和軍隊的無能,都透露在聯盟的女真人和蒙前人眼裡,等勁敵一除,天然不會白白放著這麼塊肥肉。
他點頭稱是,說往江南去,卻絕口不提此行的目標,隻見完顏端神情悠悠,“我可真戀慕康哥哥,能夠走南闖北。”完顏康笑道,“那有甚麼難的,等蜜斯姐下輩子托天生小哥哥,不就好了?”
完顏康接過欽差金印,“史丞相?便是那將韓侂冑首級函來多數,簽訂合議的史彌遠?”這史彌遠鼎鼎大名,儘人皆知,當年他與楊皇後暗害,矯詔殺死策動開禧北伐的權臣韓侂冑,將其首級送來金朝重新簽訂嘉定和議,不但將歲幣由二十萬增為三十萬,還另加犒軍銀三百萬兩。他位高權重一手遮天,正法力圖北伐的將領,還規複了賣民賊秦檜的申王爵位及忠獻諡號,是南宋朝廷中乞降乞降派的頭號人物。
完顏康低聲答道,“師父經常教誨我為人不能忘本,我父母是宋人,是我底子。我養父養我十餘年,也是底子。等我父母安然脫成分開金朝邊疆,再做籌算吧。”他感遭到了丘處機的肝火,彌補道,“金朝的繁華繁華我是不會要的,但我養父因我母子之故再無子嗣,不能拋之不顧。”
送走世人後,完顏康倉猝趕回王府,誰知竟在王府門口遇見宮中的陳公公,傳下聖旨,要他立即進宮麵聖。完顏康接旨後隨了陳公公去,路上悄悄往他袖子裡塞進一張銀票,低聲問,“叨教,聖上傳召是何事?我父親可還好?”
“承你吉言吧。”完顏端嫣然一笑,告彆拜彆,完顏康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在偌大的宮門中顯得非常伶仃。浩繁堂姐妹都很早就嫁人了,唯獨完顏端因為太受寵嬖,遲遲冇有說訂婚事。
不知她這一世姻緣安在,她為人樸重,又一心為國,武林中有浩繁愛國豪傑,讓她找到一小我品武功都出眾的應當也不難。
丘處機卻問,“你以後如何籌算?還要同那金賊父子相稱?”
完顏康回道,“我大金雖與宋廷幾十年來相安無事,但是南宋朝野中一向不乏主戰派,以和談進貢為恥,發誓要效仿嶽王爺,光複北方。有人願與他們締盟是夢寐以求的機遇,天然不會回絕,雖不會馬上出兵照應,隻是臨時對付張望著,可一旦聽聞蒙古戰事順利,南人就會立即背叛互助,好坐收漁利。”
完顏洪烈麵色凝重,在旁彌補道,“方纔傳來動靜,說鐵木真完整打敗了劄木合,收伏了統統王罕與劄木合的部眾。又在斡難河源大會各族部眾,威震大漠,被推舉為全蒙古的大汗,稱為‘成吉思汗’。”
聽到這句,丘處機勉強哼了一聲,這時穆念慈已經將他遞過的金飾收好,悄聲問道,“我寄父義母可否順利脫身?”
完顏璟聞言略微驚奇,“惹人思疑?你擔憂有人從中粉碎?誰有這個膽量!”完顏康心中苦笑,如果傳旨要殺蒙古使者,誰會來禁止貳心知肚明,卻冇法對人明言,隻能答道,“江湖草澤中多怪傑異士,仇視金國的並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