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康便知洪七公所提是郭靖和黃蓉的婚事,偏要黃藥師先行承諾,而那邊歐陽鋒想必也想到了,大喝一聲道:“藥兄且慢,我們先問問七兄是甚麼事?”那邊爭論不休,完顏康便立足不前,躲在林子的邊沿轉頭望。
日漸西垂,眼看不能再等了,丘處機道,“郭兄弟會不會是路上遇見甚麼費事了?”柯鎮惡道,“不管如何,冇能赴約就是冇能赴約。這場比試,就算我們……”隻聽他頓了頓,想是不肯將那“認輸”二字說出口,正在這時,俄然聞聲有人喊了聲“師父!”聲音清脆腔調焦心,緊接著一個嬌小的身影便跑進樓中,撲到洪七公身前。
完顏康抗議道,“你劇透!”華箏大笑起來,“我就劇透,你能把我如何樣?趁他們該乾嗎乾嗎,我們走吧。”
黃蓉暮年見過完顏康一麵,而後得知他是師姐梅超風的門徒,又和郭靖是孃胎裡定下的結義兄弟,便也不當他外人,見問便答道,“我和靖哥哥一起走,跟著七公學了一個月武功,還遇見過歐陽克阿誰壞東西趕著蛇群,幸虧有七公替我們做主。”說完又問,“你是去島上做甚麼?”
完顏康便道,“我要帶你梅師姐的兩三件遺物去到島上。”黃蓉點了點頭,眉宇中帶了一絲笑容,“為甚麼爹爹分歧意梅師姐和陳師兄的事呢,他也討厭靖哥哥……”
完顏康卻踟躇了,“這不成,我起碼也要在我師父墓前祭拜一下。”
槳運如飛,一行人的劃子垂垂看不見岸了,這時卻見一艘大船乘風破浪,從海岸方向趕來,船帆上的雙頭怪蛇極其奪目,恰是先前曾停在嘉興船埠上的那艘。此時海上正颳著西南舶風,那雙桅船的船帆鼓脹,轉眼就超越他們這艘人力劃子,黃蓉向那船上張望一番,叫道,“師父,船上是歐陽克阿誰壞東西。”
華箏冇法辯駁,沉默了一陣後,歎了口氣,“那我先走好了,我今晚就走。”說罷就往樹下跳,完顏康攔住她,“黑燈瞎火的你去海上,你敢走我也不敢放啊。再待一早晨,明早再走唄!”
完顏康笑道,“你小聲點,彆被他聞聲了。”華箏道,“不怕,離那麼遠,四周又都是蛇的嘶嘶聲。就算聞聲又如何,也聽不出來我是罵他損他還是如滾滾江水般的崇拜之情嘛。”
完顏康也瞥見歐陽克一身白衣在船頭張望,彷彿也認出了黃蓉,想向這邊的劃子喊話,但是風急水速,那艘轉眼就超出他們到前頭去了,看方向,同他們的目標地一樣,恰是桃花島。
船到島上時,天氣已黑,歐陽叔侄的大船也早已停在沙岸上,數十個穿戴白衣的男人一手持著火把拿住竹杖擯除蛇群,隻見千千萬萬條青蛇遊走在沙岸上,甚是可駭。
“走?”
她切了一聲,“有甚麼都雅的?先比武,然後比樂律,最後比背誦九陰,歸正都是郭靖贏。”
黃蓉聽了破涕為笑,完顏康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所謂的江湖道義便是先講理,講不通便打,贏了的說了算罷了。黃蓉得了洪七公的保障,閤眼靠在船艙上。看得出她這幾日過得非常煎熬,眼睛紅腫麵色慘白,愈發我見猶憐。
江南六怪本與郭家楊家毫無乾係,出於俠義將忠良以後扶養成人,不管勝負都是麵上有光的大事。隻見來賓紛來遝至,合法正中午,一個叫花打扮的中年男人揹著大紅葫蘆大踏步走出去,聲音宏亮,“甚好甚好,兩個小娃娃都是好孩子,這個熱烈必必要湊。若能讓我老叫化再騙吃些白食,那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