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夢雨’暗笑這些人的天真,掖庭令是天子身邊的人,記錄甚麼、變動甚麼,聽的都是主子的號令。彆忘了,劉恒在位一天,他便是整座皇宮的仆人,覆雨翻雲擅改記錄,全都得隨他之意。
太粟大夫程廣冷冷一笑:“後宮之事皆不過是一些男女之情,誰受寵誰有孕都不是重點。現現在閩越和匈奴相互勾搭,雄師壓境,灌嬰快抵擋不住了,你一天不禪位,淮南王便不出兵,大漢危在朝夕!冇有淮南王,你如何受得住大漢?!”
蕭正明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寒噤,心跳彷彿停跳了半拍。這是如何一回事?麵前文質彬彬的文帝一臉有害,卻讓他莫名其妙地心生畏敬,連迎對他目光的勇氣都冇有?!
那些詭計爭光文帝的大臣們借題闡揚,暗裡傳言文帝嫌棄病妻、偏寵妾室、軟弱無能,反觀高祖第七子淮南王為朝廷經心極力,安定閩越大顯將才,風韻朗逸威儀非常,哪一樣不比阿誰風騷不羈的文帝強?
莫非這就是世人丁中的王者之氣?不!毫不成能!必定、必定是他看錯了!
正說著,竇漪房與‘慎夢雨’從宮殿裡頭款款而來,立側於文帝擺佈,男俊女俏,如同美畫一副!
“哦?暑氣酷熱,大師不在家裡好生歇著,竟然有興趣跑到朕的宮裡來嚷嚷,是為何故?”劉恒笑容有害,聲線磁性和順。
‘慎夢雨’眨著敞亮的大眼睛,“氣喘短促、眼角抽搐,哎喲,莫不是邪風入體,卒中前兆吧?”
“報!”又一名信兵衝了過來,“啟稟陛下,張都尉與宋保護聯手殺敵,清除長安,已將城內統統叛兵一網打儘!”
文帝將此奏摺順手置於一旁,顧若罔聞。
“迷戀美色、妄顧政事、軟弱無能、後宮失禮!”條條罪行,罪罪皆非!
清脆的聲音隨即響起,嬌媚而委宛:“郭大人,這兒雖是夢雨的宮房,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未央宮既然是陛下的,竇皇後身為陛下的正妻莫非就不成以到鳴鑾殿與夢雨相伴解語嗎?”
麵對各種聲音,文帝表示得極其安靜,不知是真的沉浸歡情、放縱親弟,還是無懼謊言、沉著矜持。就在最關鍵的關頭,閩越和匈奴同時發難,雄師壓境,大有不達目標誓不罷休的氣勢;幾位中樞大臣聯名上奏,要求文帝下旨將南北二軍的兵權交托於淮南王,以抗敵軍。
‘慎夢雨’假裝不懂,“蕭大人,你是不是眼疾犯了?眼角都抽搐了好幾次了。”
程廣一時語塞,竟辯駁不了半句。
竇漪房撲哧一下,掩嘴遮笑,差點笑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