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常喜被吊了起來,兩條小短腿在半空中徒勞無功地掙紮著,臉漲成豬肝色,“公主……公主……在……”
見著呼延驁,竇漪房裝模作樣地抬起小手,掩嘴驚呼,道:“呼延將軍如何這麼快就進帳來了?奴婢該死,本想著要親力親為、好好為公主殿下做好出嫁前的打扮,成果差點誤了公主的吉時,望公主殿下、將軍大人恕罪。”
劉敏到底是營陵侯府裡含著金湯勺長大的令媛大蜜斯,麵對呼延驁的目光仍然保持住公主該有的威儀,清秀的下巴往上揚起,精美的五官凸顯出與生俱來的貴氣。
呼延驁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底子冇有把常喜放在眼裡,大手往上一揚,撩開華帳,直接就闖了出來。
常喜持續道:“就在大師差點健忘了代國另有這麼一名王子的時候,當年還是皇後的太後孃娘俄然請旨賜婚,將呂家蜜斯許配給他,實在嚇了大師一跳。誰會想到,太後孃娘竟然會把本身的外甥女嫁給如許一個不得寵嬖、封地偏僻的浪蕩王子?!”
常喜喘著氣,結結巴巴地將呼延驁攔在帳外,“公、公主在內裡歇息,不見客!”
三刻鐘的時候唰一下就疇昔了,劉敏在竇漪房的巧手之下完成了新嫁孃的打扮,鳳冠霞帔,繡裙紅蓋,婀娜多姿。但是,隻要極少數的人曉得這身盛裝下,究竟埋藏了多少痛苦與哀思。
這對耳環是琅琊王進貢的珍品,也是此次和親嫁奩中最貴重的金飾之一。
呼延驁聳聳肩,不覺得然,“金銀玉器、絲綢錦緞,都是公主的嫁奩,驁狼豈會多言。隻是和親之事一波三折,功德多磨,現在吉時將至,驁狼還請公主儘快出發,以免再生波折。”
母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是y!
竇漪房含著淚,握住她的手,久久不能言語。連日來的風風雨雨、重重波折,都化成了心中的百轉千回。她們二人含淚對視,盈盈眼波中飽含點點交誼。
“這麼標緻柔嫩的耳垂,配上東海赤珠恰好。琳琅公主為這對耳環找對了仆人,目光真不錯。”呼延驁一邊說,一邊愛不釋手地搓撚著那隻小小的耳垂,彷彿在賞識甚麼珍寶似的,冰冷的綠眸中竟閃著一絲柔光。
竇漪房啐了一口,道:“就你說得誇大,就他一個浪蕩公子,還說甚麼‘文武兼備’?先帝對本身的兒子未免太偏疼了吧。”
呼延驁騎在駿馬之上,帶領著身後一群威風凜冽的狼軍兵士,在代王劉恒的手上接過琳琅公主。
這時,竇漪房嬌俏的聲音在劉敏身後響了起來:“公主殿下,您要的傾城雙鳳髻還冇弄好呢,奴婢這就叫喜子多籌辦幾套頭飾讓您挑挑。”一邊說一邊挽起劉敏長長的裙襬從背麵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小木梳,一副當真服侍的模樣。
此時暮秋已至,微涼的秋風帶著幾分蕭瑟拂麵而來。竇漪房紮眼望去,劉恒騎在深棕色的駿馬之上走在步隊的火線,矗立的身子迎著秋風顯得格外超脫。
“那厥後呢?代王爭敗了嗎?”
說完,小下巴又往上揚了半寸,癟緊嘴角,嬌蠻率性的模樣的確就是本質出演!
常喜搖點頭,道:“代王連爭都冇有爭過,又何來一個敗字?!當年薄姬娘娘得了場怪病,太醫們如何施針用藥都好不起來,代王殿下衣不解帶地顧問母妃,就連熬好的藥也要親身嘗過才捧手奉上。能夠是孝打動天吧,自那今後,薄姬娘孃的病也垂垂好了起來,代王殿下便找了個機遇叨教先帝,帶上本身的母妃回到封地居住,自此闊彆宮廷,浪蕩之名才漸漸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