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三峽關東門外,直立一座高達百米的龐大雕像——軍魂,雕像上身精赤,左手持刀拄地,右手托舉心臟,瞋目圓睜。統統顛末此地,不管是販夫走狗,還是王公貴族,騎馬者上馬,乘車者下車,恭敬施禮。
霾兩輪兮縶四馬,
迎著初升的朝陽,三峽關東門翻開了,一隊鐵甲馬隊從大門迅疾而出,然後是刀盾兵、槍兵、弓箭兵等,雄師沿著通衢前行,蜿蜒數十千米。路兩邊是一望無邊的稻田,金秋十月,稻穀已經將近成熟,飽滿的稻穗低垂著,在火紅的朝陽映照下,泛著淡淡粉色的光芒,跟著輕風吹來,悄悄點頭扭捏,像是歡迎這支遠來的鐵血勁旅。這支勁旅恰是從虎亭關趕來的西部軍。
鐘無離運轉真元,將上衣崩成碎片,暴露疤痕累累的精乾上身,抽出伴隨本身十數年的百戰寶刀,左手持刀拄在高台之上,綻出刀罡的右手在胸前一劃,仰天收回最後的吼聲:“一片赤忱,可昭日月!”右手伸進胸膛,取出血紅心臟,高舉過頂,滴血的心臟仍在跳動。鐘無離瞋目圓睜,聳峙高台而不倒,“一片赤忱,可昭日月!”的吼聲在三峽關崇山峻嶺間不竭反響。
操戰刀兮被犀甲,
疆場上百萬將士轟然跪倒,副將魏忠滿含熱淚,跪地大吼:“鐘將軍一片赤忱,可昭日月!”
俄然遠處傳來一陣宏亮勁急的號角,地平線處,漸漸冒出兩團黑壓壓的烏雲,貼著空中向西部軍漸漸飄來。
“全數停止!”鐘無離會聚滿身功力,收回震天吼聲,遠處三峽關兩側高山也在反響。鐘無離在梁國軍方聲望無人能比,即便南部軍和北部軍,仍有很多將士崇拜鐘無離。
出不入兮往不反,
百萬雄師整齊有序地跟在戰車前麵,冷靜地護送鐘無離的屍體返回都城。
鐘無離歎了氣,“唉,還是晚了一步,不能再他們聚合之前穿疇昔。這場仗避不疇昔了。”
身既死兮神以靈,
淩餘陣兮躐餘行,
平原忽兮路超遠。
西部軍戰力如何,鐘無離本身非常清楚,即便對方四倍兵力,西部軍仍能浴血洞穿其包抄,但要支出過半傷亡,對方傷亡數量更會是己方的數倍,那將是數十萬人的生命!即便趕往都城,還要麵對蕭智梁統領的東部軍。
左驂殪兮右刃傷。
嚴殺儘兮棄田野。
猙獰的麵孔,帶血的刀劍,降落的吼怒,滿盈的煙塵,全部三峽關平原都被這類原始搏殺的慘烈氣味所覆蓋,本來飽滿的稻穗也撲倒在血水泥地裡抽泣。
蕭智棟看著身邊的將士也跪了下來,羞惱成怒,“起來,鐘無離乃逆臣賊子,怎能跪他!”眾將士隻是不睬,更有部分對他瞋目而向。
鐘無離望著兩邊不竭倒下的兵士,目眥欲裂,這些都是大梁的後輩,都是大梁的脊梁,都是保家衛國的豪傑。現在卻在自相殘殺,讓這位見慣存亡、百戰餘生的鐵血男人不由熱淚盈眶,心如刀絞。
旌蔽日兮敵若雲,
魏忠躍上高台,將鐘無離的心臟謹慎翼翼放回胸膛,悄悄將他平放於戰車上,“送將軍回家!”將最上層戰車平舉躍下高台。
“嗖、嗖”兩支不知哪來的弩箭射向蕭智棟,憤怒非常的他一時分神,未能遁藏,一箭穿透咽喉,一箭射中胸口,抬頭倒地掙紮了幾下死了。
帶長劍兮挾強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