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下認識的繞著一縷長髮，塗靈簪微微蹙眉道，“他曉得我經脈受損的事了。”

“……也不知使了甚麼手腕，將陛下迷得七葷八素的，整日圍著她轉。不過是從掖庭宮爬出來的一介罪奴，竟然也能穿上命婦的鈿釵禮衣，同皇上一起站在九重宮闕上祭祖拜天。”

李扶搖走後，塗靈簪心中一向模糊不安，彷彿塞著滿胸的烏雲，悶得發慌。

“自從落空你一次後，我便開端患得患失了。”李扶搖說，“之前我說我怕鬼，常常讓秦寬找方士來宮中做法事，實則是要他們為你暗中誦經超度，盼你不要成為飄零的孤魂野鬼。你看還是有效的，阿簪公然回到我身邊了不是。”

“彆嚴峻，底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如果失態了可就不好了。”李淮還是笑得溫潤如玉，但在塗靈簪眼中，隻感覺他比惡魔還可駭。他乃至略帶體貼的問道：“侯爺的身材，可無大礙了？”

美則美矣，可惜不是她的本來麵孔，看上去仍然有些非常。

未幾時，有小寺人來請李扶搖赴宴。

塗靈簪跟在他的右火線，與他保持著三個台階的間隔，目光始終冇有從他身上分開。而陳王李淮作為皇親，亦是跟在李扶搖的左火線，幾近與塗靈簪並肩而立。

她如有所失的放下銅鏡，從木香手裡接過花鳥銀香囊掛在腰間，這才問道：“皇上呢？”

塗靈簪點點頭：“早些返來。”

先前阿誰略顯鋒利的嗓音不覺得意的嘲道：“這黑燈瞎火的，有誰會聞聲？阿誰紅顏禍水的狐媚子，知名無分的呆在宮中，兼併六宮之主的位置，宮裡好多人對她不滿了，不過被陛下壓了下去罷了……”

“累麼？”

塗靈簪有些心軟，捏了捏他的指節，莞爾道：“乖，扶搖，不要率性。”

塗靈簪起家，扶了扶頭上沉重的釵飾，溫聲道：“我去來儀殿等他罷。”

比及祭奠大典結束，已是日上竿頭。

“甚麼？”手中的瓷杯摔碎，塗靈簪謔的起家，驚喝道：“如何回事？”

塗靈簪眸色暗了暗，加快法度朝來儀殿趕去。

“是真的。”李扶搖拉起她柔嫩的手掌，悄悄覆在本身的左胸，“你看，心跳得好快。”

木香擦了擦盜汗，低聲道：“應當是玉珍、玉秀兩姐妹，是前禮部尚書的女兒，仗著本身曾是官宦人家的女兒，便在這宮裡橫行霸道的。”

她邁著小碎步跟在塗靈簪身後，語氣也輕鬆了很多，不似之前那般如履薄冰。

“又說胡話了。”

李扶搖乃至冇問為甚麼，隻全然信賴的一笑，說：“隨你措置，不消特地奉告我。”

似是想起了甚麼，塗靈簪又道：“對了，下邊有兩個叫玉珍、玉秀的宮女，我讓人把她們弄出宮了。”

李扶搖用力回握著她的手，直到鼓聲響起，號角再次吹響，禮部尚書宣佈吉時已到，他這才鬆開塗靈簪的手，拖著沉重的玄色冕服一步一步邁上高高的台階，朝祭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