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日常(重生)_第47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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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扶搖的吃力的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卻終是徒勞,隻好緩緩抬起一隻破皮流血的手來,悄悄觸碰她的臉頰,塗靈簪一怔,隨即欣喜若狂的抓住他微涼的手,用力的按在本身的臉頰上摩挲。

李淮俄然站住,伸手摸進懷中,彷彿想要取出一個甚麼來。

他神情癡狂,目光決然,好像一隻即將撲向烈焰的飛蛾。

李淮望著從本身胸膛刺出的半截劍尖,那雙極美的鳳眸微微伸開,似是痛苦,又似是豁然。冰冷的劍刃從他身材抽出的那一刻,他如同斷線的木偶般,有力的倒地,手中還緊緊攥著一隻被鮮血染透,看不出本來色彩的荷包。

“你們傳聞過刑天麼?刑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乾鏚以舞。”

李扶搖雙目緊閉,全然冇有反應。

溫潤的假裝下,他帶著仇恨而生,捨棄了自我,捨棄愛人,沿著宿命的軌跡,在這場以命相搏的棋局上攪弄風雲。

十六年了,五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他終究代替被逐出長安、身故他鄉的父王,登上了這白骨累就,血河漂染的金鑾殿。

接著,十三個渾身浴血,頭紮白布的武將一步一步跨上殿,在世人驚詫不已的目光中齊刷刷跪下,大聲悲呼:“臣等有罪,未能將陛下安然帶回!”

不知情的人群情紛繁,隻歎天子雖擺脫了秦樓兩家的節製,但做起事來還是這般荒唐不顧結果。不過陳王雅名在外,溫潤如謙謙君子,百姓倒也不惡感此人做天子,臨時於長安街臨窗而坐,溫酒烹茶,看一場好戲罷了。

霍勝利埋下頭,哽咽不語。

說到此,李淮離李扶疏和龍椅隻要三步之遙。

烏鴉和十三騎處理了屋內的黑衣軍人,紛繁撩袍下跪,齊聲道:“小主公,仇敵已清除結束,是否馬上出發回長安?”

“我明白了。”她苦笑:“本來這就是愛麼,會為他哭,為他笑,為他悲傷難過,為他……肝腸寸斷。”

烏鴉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向前一步摸索道:“……小主公?”

滿屋子亮的刺目標兵器,李淮卻視若不見。他停在離龍椅三丈遠的處所,然後回身麵對百官,長袖一揮,高高舉起傳國玉璽,傲視塵凡傲然道:“聖上親筆聖旨和傳國玉璽在此,見之如聖上親臨!”

李淮冷冷的看著哀思欲絕塗靈簪,終是緩緩閉上了充滿血絲的雙眼,很久才下定決計般號令:“殺了他們,彆留活口。”

……

她望著李扶搖慘白的臉,正要說些甚麼,卻見天涯的餘暉緩緩收攏,夜幕來臨。

“臣等在!”

“我懷裡的這小我……是誰?”

“楚王殿下,”李淮卓但是立,不覺得意的笑道:“本王安知,你手中的這份遺詔是真是假?”

唇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生硬,然後消逝。她茫然的環顧四周,又看了看躺在本身懷裡的渾身是血的男人,瞳人垂垂渙散,好像木偶……

嘴角的笑意僵住,李扶疏不成置信的後退一步:“你們……在說甚麼?”

“……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乾鏚,猛誌固常在。同物既無類,化去不複悔。徒設在昔心,良辰詎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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