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你才睜著眼半宿,不肯入眠麼?
她歎口氣坐在床榻上,正籌辦換衣梳洗,卻俄然發明床上多了一疊寫有密密麻麻筆跡的紙張,筆跡還很新,飄著濃烈的墨香味。
終究還是向前傾了傾身子,迎上了他暖和柔嫩的唇。
油燈劈啪作響,燈芯燃到了絕頂,火光顫顫巍巍的搖擺半晌,終是燃燒,四周歸於黑暗中。
看到她臉紅無措的模樣,李扶搖表情大佳,趴在榻上嗬嗬的笑出聲來。
李扶搖對勁的點點頭,在榻上撐著下巴看他,敞開的胸懷暴露一大片健壯的胸膛。他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那你可還記得,我們昨晚做了些甚麼?”
榻邊的炭火盆劈啪作響,李扶搖迷含混糊的與她對視一眼,目光垂垂腐敗起來。下一刻,他猛地撐起家子欣喜道:“師姐,你、你想起來了?”
或是感遭到了冷意,李扶搖露在被褥外的肩頭為不成察的瑟縮了一下。塗靈簪靈敏的發覺到了,忙悄悄給他掖了掖被角。
李扶搖還是保持的老風俗,睡著了也要點一盞油燈,似是料定她會返來似的。他背上有傷,隻能趴在榻上淺睡,暖黃的燈光鞭撻在他俊朗的臉龐上,如同鍍上一層金粉,暖得心尖都要熔化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心傷漫上心頭,李扶搖與她兩額相觸,十指交纏,低聲道:“無礙,睡吧。不管你忘了我多少次,我都會讓你再次想起我。”
如許,哪怕她下一刻再失憶,也能一眼看到這承載著點滴過往的信箋。
塗靈簪真是愛慘了這個男人,愛到連眼神也捨不得從他身上移開半晌。
說罷,他又委曲的彌補道:“每次你失憶後,就不準我碰你了,讓我忍得好苦!”
不管如何樣,莫名其妙從一個男人的榻上醒來,還是相擁而眠,已經夠令人驚悚的了。
冗長的夏季,晝短夜長,窗外的天還是一片深沉的黑藍色。塗靈簪抻了個懶腰,趁著本身還冇失憶,她想去看看李扶搖。
毫無征象的,她又想起了曾經的很多事情。她記得本身是重生返來的塗靈簪,有親人,有部將,另有一個愛人,叫李扶疏。
她脫了冬靴,合衣爬上床,與李扶搖麵劈麵的看著,目光如絲如線,纏綿萬分。
說罷,他艱钜的往榻裡邊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被褥道:“上來,我給你暖被窩。”
舊事曆曆在目,融入濃墨,化作纏綿相思。暗淡的油燈下,塗靈簪筆走龍蛇,彷彿在跟時候競走般,不知倦怠的記錄著點滴舊事。酸澀微甜的故事落筆,上等的宣紙翻了一頁又一頁,沉寂的夜,唯聞聲鼠須筆摩挲宣紙的窸窣聲。
彷彿一片羽毛劃過心尖最柔嫩的處所,塗靈簪的確快滅頂在他的和順裡。她怠倦的閉上潮濕的雙眼,嘴角卻掛著一抹幸運的笑意,低低的笑罵一聲:“昏君。”
“阿簪也隻要一個啊。”李扶搖和順的吻了吻她的發頂,笑著答覆。
“就有這麼自傲。”
深藍的夜色中,李扶搖的雙眸彷彿倒映著漫天的星光,亮的可駭。他緩緩將塗靈簪的雙手揣入懷中,虔誠的吻了吻她的指尖,啞聲道:“阿簪,你的手好冷。”
塗靈簪彷彿旋渦中掙紮的一葉扁舟,情不自禁伸手緊緊的摟住他勁瘦的腰肢,還不忘避開他背部的箭傷。
塗靈簪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戲弄本身,忙乾咳一聲:“我、我回房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