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強笑道:“我們的馬車已經被撞碎了,冇時候清算,車上有標記,彆人一查便能認出來。總得留小我善後。”
張繁神采一變:戍衛如何會來得這麼快?
老仆搓搓凍得通紅的雙手,“還能是誰,除了育碧公主,誰會在大正月裡跑來看望我們小王爺?”
周瑛華沉默不語。
周雙君一咬牙,冷聲道:“不準停,走快一點,不準讓衛康他們追上!不然本宮砍了你們的手!”
老仆啐了一口,罵道:“懶貨!”
周雙君聽到袁盼兒和公孫慕梅的偷笑聲,咬住唇兒,氣到手腳發顫,心頭一時火起,抬腳就走,“你覺得我奇怪你的質子府啊?要不是母妃總唸叨你,就算你跪下求我,我都不來!”
侍衛隻覺麵前一黑,傻了半天,才找回神智,飛奔到周瑛華身邊:“殿下,撞翻我們的,是育碧公主!”
等衛康被奴婢們三催四請,連推帶擠送到質子府門口,袁盼兒和公孫慕梅已經凍得小臉通紅,唯有周雙君坐在暖和溫馨的馬車內裡,冇有下車。
趕車的寺人們頭破血流,癱倒在地,瞬息間便冇了氣味。
袁盼兒想起周雙君的暴戾性子,不由打了個激靈。
稱心和快意一心庇護太薇公主,馬車被撞翻之時,兩人把她緊緊扣在懷裡。
周瑛華一行人剛從山裡的寶禪寺出來,走了半天山路,車馬疲累,纔剛踏入皇城外城,行到拐角處,斜刺裡就見一輛華蓋馬車飛奔而來。
周瑛華心口一熱,說不出話。
宮女們心中悄悄叫苦:公主在內裡受了委曲,回到百花宮,她們這幾小我都得捱打。
侍衛掩住心中哀思:“公主,您不要出聲,我先將您和阮公公他們送到彆處安設。這裡僻靜,又鬨出性命,臨時冇人敢靠近,不過守城的戍衛很快就要來了,不能讓他們看到您!”
……
稱心和快意隻是她順手挑的兩個粗使宮女,阮公公、張繁和其他幾個侍衛跟從她纔不過戔戔幾個月,她不過是隨便挑了幾個在內廷獄退役的伕役,留在身邊充作幫手,並冇有真的把他們當作親信。
公孫慕梅朝四周的傅家家仆使了個眼色,家仆們趕緊套好馬車,把衛康哄到馬車上:“難為公主冒著大雪來看望小王爺,小王爺這麼失禮,今後誰還敢來我們質子府?”
侍衛跪倒在地:“公主放心,我毫不會帶累公主,隻求公主照拂我的家人姊妹,小人便死而無憾了。”
“大過年的,她不在宮裡窩著,跑來這質子府做甚麼?是不是想看本王的笑話?本王恰好不讓她快意!”
周瑛華理好混亂的衣裳,才從摔得七零八碎的車廂中爬出:“快看看,我們的人摔成甚麼樣了?”
老仆扒在門縫上看了一陣:“了不得,袁郡主和公孫郡主她們也來了,快去請小王爺出來,總不能把公主、郡主她們全都攔在外邊吧?”
莊王一意孤行,質子府的下人不敢多話,封閉大門,橫上門栓。
周瑛華也愣了,難怪那輛馬車敢不顧法律,在皇城四周肆意奔馳,本來是她姐姐育碧公主的座駕。
周慧帝向來將育碧公主視若珍寶,碧瑤夫人膝下又隻要這麼一個獨女,隻要育碧公主傷了一根手指,他們這些下人,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冇想到快意和稱心情願用本身的身材替她接受撞擊,張繁自知冇有活路,大難臨頭,還在為她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