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斜靠在換衣室的門框上從包裡拿出那遝現金數著，菲姐夾著根菸靠過來，一雙撲閃撲撲閃的眸子子都快掛毛爺爺那笑容兒上了。

暮晚說完這話後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我想帶他走。”

“啊？”暮晚被他問得一愣，反應過來後點了點頭，“算是吧。”

兩人對視一眼後又看了看桌上的錢，隻好咬牙持續拍著，眼裡的冰渣子似要把暮晚埋了般朝她‘嗖嗖嗖’的射過來。

“嘖，”暮晚按著她腦門兒往中間推了推，“彆把睫毛膏沾我毛大爺臉上了。”

‘錢櫃’雖算得上夜店，但前身實則是酒吧，平時都是二十四小時停業的。聽了菲姐的話暮晚不自發蹙了蹙眉，姓顧的人她隻熟諳一個。

“我不會跟你走的，”樓梯走完後樂天推開一個房間的門徑直朝角落裡一個小床走去，“我媽媽會來接我，邱教員說的，”像是為了證明本身的話特有壓服力一樣，他又彌補道：“我本身的媽媽。”

“彎彎姐這不是諷刺我們麼，”此中一個女人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聲，“要說身材長相我們哪一點不如你了，顧總如何就奇怪你了呢，是不是有甚麼獨門絕技呀，同是姐妹，何不傳授兩招？”

顧淮南把手裡的現金一股腦扔到桌上，“現在能夠喝了嗎？”

“轉頭草便利，你曉得，我此人懶得很。”

活到現在暮晚也看破了很多，甚麼情呀愛呀的都是扯蛋，那些身外物買不來麪包換不來口糧，哪有群眾幣這麼愛憎清楚呐。

“嘿嘿，”樂天笑著把外套又脫了下來，疊好後重新穿上了舊外套，“感謝阿姨。”

“暮阿姨，”樂天很聽話的叫了聲，站起來把身上有些退色的小襖脫了下來，扯過新衣服就往上套，套好後還轉子兩圈兒，眯縫著眼睛問暮晚，“都雅嗎？”

“真的？”樂天眼睛亮亮，抬手在衣服上摸了摸，再次確認，“真的嗎？”

暮晚捏著杯角端過酒杯一口氣乾了個底朝天，完後將杯子倒過來立到桌上，眼角瞥過桌上的錢笑了笑，將錢一張張收好揣進衣兜裡，“顧總脫手真風雅。”

暮晚一一視若無睹，直到兩人抖著發紅的雙手梨花帶雨的喊著‘顧總，這錢我們不賺了，您找彆人去吧’拉開包廂的門跑了出去才消停了下來。

暮晚靠在門框上冇動，這兩人明擺著是想把之前顧淮南難堪她們的賬都算她頭上，當她冤大頭來了。

暮晚忙跟了上去，與他並排著往樓上走，“算是吧。”

她不曉得顧淮南究竟在搞甚麼鬼，是想讓她在那兒乾不下去還是純真的想熱誠她，但她明天必須去，這份事情是寧樂幫她找來的，錢坤給了她極大的麵子，她不能讓顧淮南對‘錢櫃’為所欲為。

另一個女人笑著點頭擁戴，“就是，要說資格嘛……”她看了眼暮晚後低頭笑了笑，“我們的確比你晚來那麼一會兒，可要說到年紀……嗬嗬……”

“帥！”暮晚衝他豎了豎大拇指，“必定是全海寧最帥的。”

“論年紀我的確比你們老，論資格嘛，叫聲前輩我也受了，技能方麵嘛……”暮晚用心把話音拖得老長，兩人睜著眼看她，一臉獵奇，暮晚拍了拍她倆的臉，“姐姐跟你們不一樣，錢是靠本領賺來的，不是張一張腿就嘩啦啦流來的。”

暮晚掃了眼桌上被扔出一條弧線的紅色毛爺爺，嘴角因牽起的笑而出現一個清淺的梨窩，三兩步跨到桌前緩緩彎下腰，指尖摸過杯壁低下頭伸出舌尖在杯口上舔了舔，眼裡帶著濃濃的笑意看著居高臨下打量著她的顧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