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太晚了,內裡的人已經熟睡,敲了好一會兒都冇人回聲。
他警戒的打量著兩人。
玄色汽車沿著香頌路一起奔馳,未幾時,就在城外一片燒燬的廠房前停了下來。
他俄然停下行動。
剛受過傷的男人有些衰弱,不像常日裡那樣冷冰冰的,讓他抬手他就抬手,讓他躺下他就躺下,看起來很好說話。
占星野皺眉,此時兩人靠得很近,呼吸相聞,男人強大而陰沉的氣味覆蓋而來,讓她忍不住脊背一寒。
當翻開他的衣服看到傷口時,微微眯起眼睛。
可若不說,又該如何辦?
占星野看出他的不信賴,趁著老頭兒走開的時候,低聲敏捷道:“你放心,這老頭兒看起來固然肮臟了點兒,可之前是軍中一流的老軍醫,你現在處境不明,去病院免不了透露身份,就先姑息一下吧。”
但是很快,下巴上傳來的疼痛就讓她的思路沉著下來,看著沈默黑沉沉的眼睛,她張了張嘴,想說甚麼,但是要說的話太多,一時候竟然不曉得該從何提及。
沈默攥緊拳頭,瞪著占星野,非常悔怨信賴她的決定。
沈默重視到她擔憂的神采,終究忍不住怒喝:“閉嘴!”
占星野下車,走到一處陳舊的老屋子前敲了拍門。
“你冇有甚麼話要和我解釋解釋嗎?”
二樓刷了紅色牆漆,房間裡有一些粗陋的醫療設備,很輕易便能讓人看出這個老頭兒的謀生。
很快,門吱呀開了一縫兒,暴露一個麵龐精瘦留著兩撇山羊鬍的老頭兒,看到占星野以及她身後的沈默時,本來惺忪的睡眼頓時一怔。
占星野扶著他到床上躺下,房間裡還充滿著淡淡的血腥氣,她去打了盆熱水,替沈默擦了擦身上的血跡,又向陳老頭兒要了件潔淨的襯衣,給他換上。
陳老頭兒看出他的嫌棄,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聲。
老頭兒也不活力,冷冷的笑了兩聲,輕嗤:“年紀不大,脾氣倒挺大!”
占星野心中格登一跳。
還是奉告他,她與喬冰通同一氣撒下一個彌天大謊,就是為了留在沈家,操縱沈家的權勢對於莫浩然?
冇有麻醉,顛末消毒的刀子竟然直接朝傷口劃去。
“槍傷?”
說完,目光掃過他肩上的傷,想起剛纔在防衛所門口沈默將她撲倒在地的一瞬,她不由抿緊了唇角。
占星野低著頭,唇角微緊,冇有說話。
饒是沈默忍耐力驚人,也不由刹時滿頭大汗,咬緊牙關,固然愣是一聲冇哼,可一張俊臉頃刻間慘白如紙。
占星野神采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