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久,終究有人再度推開病房的門。
“他說……我不信賴他。”
“我哪曉得。”
許歡突然愣在原地,聞言也隻能喃喃自語,“你們倆說得一模一樣。”
“要不是當初老爺子心狠,現在也還輪不到他一個小輩來發號施令,如果當年一向由啟正你把守著,恐怕霍氏還不止明天的範圍!”
他眯著眼,隻緩緩喝動手裡的咖啡。那交疊在沙發上的雙腿,仍舊漫不經心。
那五六人湊在一起,除了抱怨以外,便隻剩下大把的苦水。
顧柳老是那樣體味她,見狀笑了笑,低聲解釋,“霍霖深本就不是愛對你說這些的人,他又不像陸良明,隨便做了些甚麼就喜幸虧我麵前邀功。何況你一醒來就說不熟諳他,他約莫感覺趁此機遇讓你重新做挑選也不錯,更不會提了。”
他垂下眼眸,手指將咖啡杯握得很緊。
隻是顧柳既來了,也恐怕許歡再多想,便主動交代了些,“詳細的我雖不清楚,但霍霖深之以是必然要代替你去接管調查。除了捨不得以外,更多的還是因為他父親吧。”
“嗯……”
那帶著滄桑和一絲鎮靜的腔調,像將他們這些年被時候消磨掉的鬥誌,都燃燒了起來。
“嗯哼。本來也是他該的,不過許歡,你現在究竟還愛他麼?或者隻是你覺得愛,但實在從未放下芥蒂。”
重新把握霍氏大權,是他多年來的夙願。
顧柳總能輕而易舉的,將她儘力想掩蔽的內心看破。
聞言,霍啟正神采僵了僵,可畢竟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四周幾人本來垂下的臉,立即抬了起來。
有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開啟了這段對話。
許歡想了想,卻隻能點頭。
“隻要他不在,霍氏遲早會落到我手裡。你說對霍氏有設法的人多吧,可恰好向來冇有人勝利過,畢竟是霍氏啊。老爺子擅權那麼多年,霍霖深也算年青有為,誰又能真的勝利呢……”
時候彷彿在刹時停止下來。
他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但我不一樣。畢竟、我但是他的父親啊!”
有人已經急不成耐。
可下一刻,又連肩膀都跟著頹下,悶悶地點頭,“你說的對。”
“如何,還在擔憂霍霖深?看你茶飯不思的模樣,不曉得的人還覺得我如何你了……”
“霍霖深現在在接管調查,隻要證據充足,他使甚麼體例都出不來。既然死了小我,如何說也得判個好幾年吧。”
那衰老的眼眸裡,也垂垂披收回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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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霍啟正這十幾二十年都在外洋,老爺子剛歸天他就返來了。說偶合你也不會信。他是衝著霍氏來的。”
窗簾拉下,冇有給外界窺視的機遇。
這裡坐的人,大多有些年紀了。
“那……你不擔憂麼?”
顧柳一貫是大剌剌的性子,見狀乾脆一屁股坐在床邊,捏著許歡的下巴左瞧右看的,“這些事你還真彆問我,陸良明可向來不會奉告我這些。”
而現在霍霖深久未露麵,殺人的謊言又愈演愈烈。
換言之,她也充足信賴對方……
“就算如此,也不能全怪你。我能瞭解你內心築成的防地,畢竟他是霍霖深,畢竟他曾在和你還是伉儷的時候,就與陳雲姍藕斷絲連。畢竟他曲解過你。”
許歡想勸,卻又想起他先前的話,隻好假裝甚麼也冇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