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澤哼著曲小跑,滿腦筋都想著本身會如何升官發財,一起上笑了好幾次了。不時的嘟囔幾句:“做了官的話,必然要把葉玲和六嬸接走。讓六嬸當我的乳母……不對,六嬸當了乳母的話,和葉玲不就成了兄妹了?那還如何娶她?對,先娶葉玲,便能夠把六嬸當娘了。對,就這麼辦了。”官澤心中算盤打的挺美。
剩下的魚用鹽和蒜水醃製後掛在院中的晾衣繩上,也不知從哪弄的蔥薑蒜,蒜是好蒜,可那薑卻隻是薑皮,蔥也隻是蔥葉,洗的還算潔淨,蔥薑蒜扔進那缺口的大鐵鍋裡,冇有油的鍋底,乾煸著那蔥薑蒜,煸炒出蔥薑蒜的香氣後才添上一瓢淨水,三尾切出花刀的大魚放進鍋中。
那炊煙要數渾球‘家’的最濃,這‘家’是在城中偏僻的一處巷子內,不知燒燬多久的破屋子,左邊屋子的一半屋頂都不見,隻要右邊屋子臨時能遮風避雨,卻連個窗戶都冇有。
“爹,娘。我今晚吃魚了,你們早晨吃啥了?”官澤喃喃自語。
“爹,娘,你們在哪?”官澤不斷摸搓著銀鎖,看著滿天繁星,又回想起那常做的好夢,爹孃圍在身邊,有衣穿,有飯吃,冬有火炭,夏有井水冰過的西瓜,過年的時候能吃到娘包的酸菜餡餃子,也能像人家的孩子一樣放幾聲爹做的爆仗,砰啪聲中儘顯年味,就連睡覺都有娘悄悄拍著,哼著不著名的小曲,美美的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想著想著,垂垂又有了睏意,眯著眼,剛要閉上。
官澤遠遠就看到了火光,不由加快了腳步,小曲也更加歡暢,彷彿看到了天子在朝他招手,金銀財寶在朝他淺笑。
“嗯!感謝官澤哥。”丫頭謹慎翼翼的抱著青花大碗回家,這也不知是官澤哥多少次送他們家東西吃了,小丫頭老是想不明白,為甚麼滿鎮子的人都罵官澤哥是渾球,在她心中官澤哥是這鎮子裡頂好的人了。
“嗯?甚麼玩意???”官澤噌下起家,幾步跨到房頂上,看向空中。
葉玲用袖子用力擦了下嘴邊的汙漬,靈巧的揮揮手:“官澤哥再見。”
緊接著,又是數道更加刺目標光芒一閃而過,在空中留下一道道亮光的虛影,這間隔近的好似伸手能抓到普通,還能聽到破空聲。
“入夜了,你快回家吧,我都吃困了。”官澤扔動手中最後一根魚刺,滿足的躺在那熱乎乎的土上,催促葉玲回家。
渾球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魚湯,燙的呲牙咧嘴,卻也被那極鮮的魚湯刺激著味蕾,頓時食慾大開。
佟德老爺子平生無妻無兒,孤苦伶仃,老天俄然送個大胖小子,也把佟德老爺子樂壞了,固然佟德好喝酒,但對官澤還算不錯,可惜在官澤三歲時就死了,傳聞是喝醉了酒掉進河裡淹死的,而佟老爺子的屋子也被借主抵了債,迫不得已就尋了這破屋子,從三歲起就住在這燒燬的破屋子,一住就是十年。
“娘,官澤哥燉的魚,你快趁熱吃,他讓我疇昔吃。”小丫頭放下大碗,回身就要走。
俄然!
“是呀,這麼香能飄出好幾條街呢,我當然能聞到了。”小丫頭左手抱著兩個粗糙的大玉米麪餅子,剛進院就瞥見官澤臉上的黑灰,頓時掩嘴偷笑道:“看你的大花臉,嘻嘻……”
小丫頭靈巧的用那還漏水的破木盆打了本洗臉水,還把一塊灰白破布搭在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