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完整失控了,我逮住了機遇,是該進入主題的時候了。
“你媽那點傷,比我的腦震驚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緊接著,他氣憤而降落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這個瘋女人,竟然還敢打電話來,你不想活了?”
我的手內心已經儘是汗了,嘴上卻紋絲穩定,“就是因為想好好活,纔要打這個電話給你。”
電話接起後,先是聽到幾聲醉醺醺的聲音在吼,是男人的聲音。
“你這個賤貨!你死定了!死定了!”
與他的大聲嘶吼構成光鮮對比的,是我的輕聲細語,“我不是那種敢做不敢認的人。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嗬嗬,不過你還真是好兒子啊,媽媽在床上疼得起不來,你卻扔下她和孩子到夜店和你那幫朋友買醉,真是了不起的孝子。”
一陣混亂後,嘭的一聲,那些喧鬨的背景音樂終究淡去了。我猜多數是跑進廁所裡了。
“喂?哪位?”料想以外的平和而規矩的口氣。
我不由悲從中來。孩子我中午就抱走了,現在十多個小時疇昔了,莫非他還不曉得?
我甘願他是不曉得,不然孩子都不見了,還能這般在內裡花天酒地,真的連人都算不上了。
又是一陣摸摸擦擦以後,我才聽到一聲久違的聲響,即便那聲音是如此的沙啞。
我艱钜的嚥了咽,“可惜,冇能如你所願了。”
“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由倒吸了口冷氣,感受事情越來越龐大,越來越失控。
聽他說得咬牙切齒,我不由有些迷惑了,傷害他媽?莫非就是那晚的那下推搡?
人啊人,多麼奇特的生物啊。幾天前還依偎在一起你儂我儂,現在卻用著最暴虐的言語,最狠辣的體例,巴不得致對方於死地。
“快他麼接一下電話吧!一向在響,都快響了一早晨了。老子給你接起來了,你小子是手受傷了傷得連電話都接不動了麼?”
阿誰女人到底想如何樣?
“是我,唐依依。”我內心波瀾翻湧,卻還是儘力讓本身聲音聽起來尤其安靜。
那頭先是沉默了幾秒,而後冷屑一笑,“冇讓那些瘋人院的把你抓出來真是太遺憾了!你如許的瘋子,真該被扔出來捆起來用電擊。”
“你他麼現在還來否定,成心機麼?不是你另有誰?另有你們公司的人,發瘋了一樣到處在找你,你他麼到底做了甚麼啊?我快被他麼煩死了!哈!我也真是夠了,跟你這個瘋女人另有甚麼好講的。你隻要記著一點便能夠了,我必然不會放過你,必然不會!”
“我草泥馬的唐依依,還小傷呢!你昨晚拿個袋子照著我媽的頭往她肚子上狠踹的那幾百腳了,差點要了她半條命了,我媽現在都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你最好彆讓我逮著你,不然我――”
響了好一陣子以後,電話才被接起。刺耳的音樂聲異化著喧嘩喧鬨的人聲鼓譟得我耳膜一陣發痛。
“媽的,你有甚麼衝著我來好了,你害我媽,我死都不會諒解你!”
電話那頭傳來他的一聲驚呼,緊接著,聽到玻璃摔碎的聲響,以及他中間人謾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