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人不但是計青岩,另有花落春。身邊帶著關靈道,花落春要找的東西下落不明,他能去甚麼處所?
顏無的下落冇人曉得,自從那日以後,就連關靈道的教員父也不見了。白叟神龍見首不見尾,計青岩手中隻要好久之前他送來的火陽紙的動靜:“心願已了,再無牽掛,靈道今後交給你。”那字條上畫著高山流水,夕照白雲,一派閒雲野鶴的表情,那模樣竟像是把手上的費事丟給他,四海雲遊去了。
這是關靈道之前說過的話。那男人必然是個道行高深的魂修。遊魂之術,靈魂遊於外物當中,先讓花彩行昏倒,進而壓抑他的靈魂,占用他的軀殼。
青衣多年來在南北朝佈下很多眼線,大小事無有不知、無有不曉,花落春也不遺餘力,使花家高低四周尋覓花彩行的下落,花彩行身邊帶著個昏倒不醒的青年,孤身上路,本該多少留下些陳跡,現在卻如異化成了一縷青煙。
“冇甚麼,去看個故交。”
【我想奉求師父一件事,照顧好我那昏倒不醒的仇人,千萬彆讓他死。】
花彩行已經復甦,低頭坐在窗邊雙唇緊抿,平時的溫雅平和倏然不見,神采陰沉沉似要下雨普通:“我隻記得去百花城的路上夜宿一家堆棧,喝了點茶,以後便甚麼也不記得了。以後我醒過來時躺在百花城外的草地之上,認識不清,不知不覺地跟著人聲來到了百花城。”
花落春沉吟著:“能畫能寫,學問賅博,對花家的大小事清楚的也很多。他的書法和墨畫與平時出入不大,臨摹彩行可算入迷入化。”
這時候另有表情去看甚麼故交?
顏無不見了,靈道他卻也冇有看住。
山上到處都是慘戰以後的氣象,亭子儘毀,山間的樹也燒了大片,山石崩塌,據瞥見的人說,當夜飛沙走石,暴風陣陣,數十裡以外都能聞聲山崩地裂的聲響。四周各門各派誰也不敢出去打攪,隻是遠遠旁觀,隻見山間一道青光和一道藍光膠葛不休,龍吟之聲迴盪山穀,一時候又將天空映得如同白天。誰也冇看過兩個修為如此高的人決一死戰,各自噤聲顫栗,又怕又敬,當真六合為之色變。鏖戰到了拂曉,那道藍光逐步弱下來,被青光帶著飛走了。
花彩行竟然就這麼稀裡胡塗地呈現在百花城的鬨市上。當天的夜裡,花落春和計青岩來尋他了。
花彩行自是生著悶氣,本身昏倒不醒,軀殼被人占了來假扮他的身份招搖撞騙,的確是欺人太過。更可愛此人竟然能將他學得滴水不漏,連自家的家主也分不出真假,豈有此理,將來如果找出此人是誰,定然要把他碎屍萬段。
花落春道:“你去那裡?”
計青岩不知不覺地來到當日顏無與教員父決鬥之處。
這天,一個身穿白衣、袖上畫著水墨山川的男人搖擺著呈現在百花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這男人的樣貌長得極俊,頭髮卻冇有梳理,神采白得不見活力,身上掛著幾片動搖的樹葉,仿若在山林間的草地上睡了一夜剛醒過來。鬨市上店鋪裡的販子細心看著,竟有很多熟諳他的,忙迎上來:“花公子,您這是要去那裡?”
關靈道被顏無捉走之前讓他照看一個堆棧裡躺著的男人,他得空照顧,上清宮又有難,便找了個僻靜的處所讓上清宮的弟子們看管。
但最蹊蹺的還是花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