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光魂修,乃是南北朝大小門派獨一的要事。
關靈道眼巴巴地看著他。人都說戀人眼裡出西施,這話他之前不信,現在看來卻當真是不假,隻是這麼麵劈麵地看著便有幾用心中作癢。素帕用帕角悄悄勾著他的手指,劃動寫道:“師父,我——”
這麼多懸疑未解的謎,讓關靈道抓心撓肺夜不能眠,恰好任關翎卻不太想管。
【師父如果肯笑,你讓我做甚麼,我就做甚麼。】
果不其然,又被任關翎捉返來了。
這是地處岑家北部鄰近城鎮的一個院落,離著岑家的連靜山也不過二三十裡,關靈道跟著他向南飛了四五裡,俄然間拉住任關翎的手臂道:“哥,這裡有些不對勁。”
是,他是冇用,對著外人如何都無所謂,可對著親人就是說不出甚麼狠話。任關翎之前對他的好他忘不了,就算現在略微變了點味,卻還是阿誰為了他甚麼苦都肯受的兄長。
他如何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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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彩行此時早已經不是先前那暖和如春的氣質,著一身墨色山川的衣服在他們麵前落下,沉如寒星的雙眼隻是望著任關翎:“這位道友先用我的身材哄人,現在又想奪我們花家的護送的八人陣,你的膽識倒也真是不小。”
關靈道沉下臉來,袖子一翻手中握住玄色的短刃,避過靈氣的前鋒,順勢朝著湧來的靈氣悄悄一劃。兩件短長之極的靈器撞在一起,空中刹時紫光電閃,關靈道的目光掃過飛過來的紅色人影,俄然間傻了眼:“花公子。”
夜過半夜,關靈道跟從著任關翎悄悄出了門。
袖子裡的素帕早就緊拉著他的手指,在他手內心寫著:“當年的事與你無關。”
這麼久之前說過的話,他竟然還記得!素帕一時候迷了心神,腦筋發熱,在他的手內心急倉促地寫著:“師父讓我做甚麼,我就做甚麼。師父讓我回上清宮,我就跟著你回——”
他們此行的目標,不是為了岑墨行。
關靈道渾身罩上一層薄汗。他感覺本身上輩子能夠是色、鬼投胎,又或者是欠了計青岩甚麼,計青岩隨口挑逗他幾句,他就能暈暈乎乎地硬起來。隻不過計青岩是盤暗香四溢的好菜,他現在卻隻能看不能吃,之前還能說句特彆的話挑逗他幾下,現在卻連聲音也發不出了。
但是殺伐之下必定結仇,他們今後與花家為敵,花家與上清宮交好,本身將來要如何跟計青岩交代?
關靈道的胸口砰砰跳動。老宮主那麼大年紀了,想他這麼個麵貌、身形都極好的青年做甚麼,這話純粹就是胡說八道。這個口是心非的師父,明顯是他想本身,明顯是他想讓本身歸去,如何就是不說呢。
不是回岑家,是回上清宮。
正昂首看著,計青岩的嘴角俄然間漸漸翹了起來。
計青岩低頭望著素帕,話鋒忽得一轉:“我去那裡與你何乾,你不是想跟著你哥哥?”
任關翎是在想些甚麼!
歸墟神宗不主持大局,其他門派也不敢隨便做甚麼,一時候出人意表,竟是南北朝十年來最安靜的時候。
遠處人聲斷斷續續地傳過來,幾十道白衣身影緩慢逼近,關靈道心中暗自謾罵出聲。誰護送不好,恰好是南北朝聞名遐邇的花家,恰好是跟任關翎有私仇的花彩行。這麼首要的事,為甚麼他不肯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