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可看作是辨彆的,卻也是合二為一的……他實在是,也有點不能瞭然了。
疇宿世至此生,若說宿世天狼如山,經年不言,卻亙古穩定,那麼此生的晏長瀾就似山中藏有烈焰,即使大多數時候也未幾話,可那種僨張湧動的情義,則讓他可貴不知所措起來。
晏長瀾閉了閉眼,慢慢道來:“那心障,還要從當年滅門之事提及。那一日,我受困於黑巷竹筐之下,無數毒蟲窸窸窣窣尋我而來,而我也未曾先被阿拙你尋到,而是……被那毒蟲的之人抓到了,以後,李刻來了。”
如果天狼與他一同重回此生,也該是記不得他本身的曾經纔是。又或者,他的確是重生了,認識也是消逝了,可此生的長瀾卻在,他的認識附著於長瀾身上,潛認識與長瀾早已連絡在一處了,故而曾經的經曆,冥冥中被心障所操縱麼?
但葉殊並未曾就此放心。
葉殊心下微鬆,就欲將法力收回,但他的法力已然打仗到了那黃芽,收回時,模糊之間卻彷彿感覺,彷彿那黃芽上的法力有挽留之意……
葉殊皺緊眉頭,想不明白。
葉殊自能瞧見陸爭神情, 心中微有不妙之感。
沉默收回擊,葉殊說道:“長瀾,恭喜你了,無瑕築基勝利。”
晏長瀾娓娓而言,其所說之事與此生所遇分歧,但與葉殊曾猜測過的晏長瀾的宿世倒是極其符合,很多細處也在道理當中。
葉殊受過崇拜,得過看重,唯獨未曾見到如此傾慕——並非是從無傾慕他者,隻是那種傾慕多是輕浮於大要,又那裡比得上晏長瀾心中所積一分一毫?
這一刻,他眼裡微瀾劃過,終是柔緩了麵色:“無事。”
這熱意為何他並不曉得,也難以辨明,但葉殊卻明白,晏長瀾於他而言本來就與旁人皆分歧,眼下,又更有分歧之處了。
如果疇前,他必定不會在乎,隻當晏長瀾是因著築基勝利過分高興,故而與他分享。
天狼的過往他並不曉得,但此生的長瀾從未經曆過那些事,卻為何會在心障中瞧見宿世?他乃是重活平生,長瀾他……莫非也是如此?但若當真是如此,長瀾卻並無宿世的影象。
這一等便是兩個時候, 叫葉殊非常生出幾分擔憂來。
這是——何意?
晏長瀾定定地看著葉殊:“還要多謝阿拙的指導,並且……在心障裡,若非是終究想起了阿拙你,我恐怕是出不來了。”
葉殊未曾暴露的另一隻手上,指尖又是悄悄一顫。
晏長瀾不由開口:“阿拙,如何了?莫非……是那段心障有甚麼不當麼?”
由此足以閃現……長瀾在待他時,竟然是在潛認識中,也……
劈麵, 陸爭見到葉殊先行出來,而身後山洞以內六合靈炁湧動,模糊間竟彷彿有些不定之感, 天然也非常憂愁, 隻是他也是築基了的,更明白築基成敗隻能築基之人本身擺佈,旁人實在是幫不上甚麼忙, 也僅能嚴峻地等候罷了。
葉殊表情也好了很多:“不錯。”他頓了頓,又添一句,“甚好。”
那段經曆雖不算短,晏長瀾也說得流利,還是說了有近半個時候之久。
晏長瀾緩緩一歎,麵上暴露了清楚的苦澀之意:“我在心障裡,經曆了一段與現在截然分歧的人生。在那人生當中,並無阿拙你。”
但現下他卻不由自主想起了對方的心機,而更活絡地發覺到,對方的手臂既勒得緊,又微微發顫,竟然彷彿是遭到了莫大的驚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