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經下旨了,貶為高州團練副使,發往循州安設。”汪立信有些唏噓,不久前還是權勢滔天,統領雄師的一國平章,不過一紙聖旨,就幾近成為庶人。
“未幾,全州獨一二千餘人馬,某走之前,兵馬已經開赴,不日即到。州裡還需做些籌辦,糧草營帳另有軍資。”方興搖點頭,吉州不是上州,這已經是能湊出的最大兵力了。
“啟稟大帥,前部邏騎傳來動靜,今後處一向前出至江寧鎮,都是這般,就連四周鄉野,也冇了火食,那些南蠻將還未上秧的地步都棄了。”聽到來騎的稟報,伯顏更是沉吟不語,揮揮手,搶先一騎便進了鎮。
從**縣到江邊的瓜步,不過一日之程,李庭芝的信使已經遍出全州,將各處兵馬都堆積到那邊。還要征集賦稅,籌措軍器,還好兵馬未幾,不然他也無能為力。
“辛苦方先生了,來,進裡間說話。”此人恰是他派去吉州調兵的方興,目睹來人如此情狀,固然心中有些焦心,也不好當頭就問。
文天祥聞言點點頭,兩人正說話間,就見城樓下走上來一人,滿臉風塵,顯是一起緊趕,都將來得及洗涮。
建康府製司衙門內,劉禹也在和汪立信商討朝廷這道勤王詔令,此令是一早六百裡加急遞送而來的,鋪兵身上更是持著金牌。劉禹的手上就在把玩著這塊傳說中召回過嶽元帥的“金牌”,可惜的是底子不是甚麼金子做的,木頭牌子上刷了遍金漆罷了。
與建康府一江之隔的淮南東路真州,兩淮製置大使李庭芝正帶領他的七千淮兵勁卒進入**縣。汪麟騎著馬跟在中軍,就他在軍中所見,這部淮兵確是比他們從臨安府所帶來的禁軍要強,真不愧是戍邊之軍。
江南西路的贛州位於贛水,虔化水,桃水,章水,孤山川等五水會聚之地,原名“虔州”。紹興二十三年,校書郎董德元以“虔”字為虎頭,虔州號“虎頭城”,非佳名,奏請改名,詔改虔州為贛州,取章、貢二水合流之義。
“吉州那邊如何說,能出多少兵馬?”文天祥因為呼應了朝廷的勤王詔令,已經被加官至江南西路提刑安撫使,方興此行,便是帶了他的鈞令前去緊鄰的吉州調兵。
“回稟太守,溪峒蠻一帶,山路崎嶇,頗不好走,晚了些也是該當。倒是方先生已從吉州返回,聞得太守在此,正吃緊前來。”親兵知貳情意,方纔一向未曾打攪。
方興聽完,曉得再勸也是無益,不再多言,兩人一時都有些沉默。文天祥如何想也不明白,大宋寵遇仕人,鼓勵工商,勸農賑災。現在國度有難了,抵當者寥寥無幾,望風而降者卻多如牛毛。
“招討,賈相公真的倒了麼?”玩了一會那牌子,感遭到有些無趣,劉禹纔將它放到桌上,先翻了翻隨之送來的朝廷最新的邸報。
劉禹內心想的倒是,這完整冇有一個權相的像啊,連個抵當之力都冇有。在朝那麼多年都白乾了,弟子呢,故吏呢,就這麼等閒倒下了。
“恩,不錯,那建康城,某現在有些等候了,兒郎們,打起精力,隨某走!”伯顏大喝一聲,揚鞭催馬,搶先而去。呂文煥顛末的時候轉頭略撇了一眼,臉上也有些訕訕之色,那上麵鮮明寫著“伯顏老賊,建康城下便是爾葬身之處,爾備好棺木了麼?”
方興拱手謝過,進得裡間,先拿過一個大壺,也不倒出,直接對著壺嘴就是一陣猛灌,實在是渴極了。文天祥靜坐一旁也不催他,等他安息了一會,方纔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