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敏把剛纔見到了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這個公孫瓚看起來儀表堂堂,卻有些自矜,隻怕今後不是個守禮之人。”
桃穀當中,公孫瓚縱馬飛奔,雙頭鐵矛舞成一團狼籍的雪花,來往擊刺,寒光閃閃,勢不成擋。毛宗和劉備看得眼紅心熱,不住的拍掌頓腳,大聲喝采。毛宗是自發有功,找到了公孫瓚如許的騎戰妙手,對打敗閻柔充滿了信心,一想到西毛將是以而名大振,毛宗就感覺鎮靜不起,對當初毛嬙逼著他去和公孫瓚等人同住也冇了當初的衝突情感,惡感覺這是一個非常賢明的決定。
“幽州十一郡,涿郡位於最南,鮮卑人冇有充足的氣力深切涿郡,並且他們也需求從涿郡獲得鹽鐵。”盧植感慨的看著盧敏道:“你覺得和鮮卑人買賣的是些甚麼人?還不是這些大族,他們從買賣中獲得了好處,又如何能夠輕啟戰端?唉,我父子不過是被人推出來當安排罷了。”
“胡說。”公孫瓚笑罵了一聲,走上前去,接過韁繩,手扳著馬鞍試了試力,身子一縱,飛身上馬,行動潔淨利落,冇有一絲拖泥帶水,引得毛宗和劉備又是好一陣讚歎。他接過毛宗遞上去的鐵矛,在手中轉了個圈,然後橫在鞍橋上,傲視自雄:“二位賢弟,我們去嚐嚐馬?”
盧植看了他一眼,笑道:“年青人嘛,又冇有端莊讀過多少書,有些處所做得不當也是料想當中的事,待他年事稍長,再多讀些書,何嘗冇有出息。我觀此子固然有些傲氣,但脾氣豪放,加又聰明多識,起碼是個百裡之才。”
盧敏本待再說,見父親對公孫瓚頗多讚成,也不好再多說甚麼,隻得應了一聲。他一邊奉養著盧植坐下,一邊說道:“父親,公孫瓚是有才,隻是我擔憂他不是那閻柔的敵手。”
盧植不置可否,思考了半晌,這才歎了一口氣:“或許……我們此次的確有些暴躁了。”
聽到前院鼓譟之聲的盧敏恰好走出二進院門,將公孫瓚縱馬衝出精舍的景象全看在眼中,他皺了皺眉頭,神采有些不快,回身又進了門,小步急趨過中庭,來到堂上。盧植從內裡走了出來,一邊活動動手指,一邊說道:“前麵為了甚麼事吵喧華鬨的?”
公孫瓚腰腹用力,兩腳一碰馬腹,那匹白馬“唏溜溜”一聲長嘶,撒開四蹄,直向院門衝去,轉眼間便到了門前。眼看著公孫瓚就要撞到門楣上,世人正待驚叫,卻見公孫瓚俄然抬頭躺倒在馬背上,間不容隙之間穿過大門,向桃穀中跑去。
兩人固然目標不一樣,但是現在的表情都是一樣的,看著公孫瓚健旺的身姿,兩人不甘逞強的大聲喝采,好象在比誰的聲音大普通。
“正要看看伯珪兄的絕技。”毛宗和劉備同聲大笑道。
毛嬙和阿楚站在小樓上,看著桃穀中的人群,看著爛漫桃花中飛馬舞矛的阿誰火紅身影,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盧敏沉默不語,他感覺盧植說得有事理,隻是有些不肯承認。
“那……也不能任鮮卑人來去自在吧?”盧敏不平氣的說道。
公孫瓚有些對勁的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對毛宗送來的甲冑和戰袍也非常對勁。他本來就生得俊美,再配上這身極新的戰袍、甲冑,更顯得豪氣勃勃,他平素又有些自大,對劉備的獎飾安之若素,並不感覺有甚麼接受不起。他捧起案上的青銅胄,細心的戴好,繫上紅色的繫帶,龍形虎步的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