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過了一夜。第二天又行了一天船,傍晚時分到了閬中。甘寧的氣度公然很大,一點也冇有作賊的應當心虛的自發性。大模大樣的上了岸,擺開步地就去了閬中城,他冇有入城,而是在城外的驛亭住了下來。他帶了三百多人,全部驛亭都被他占了,連搶先住出來的一些客人都被趕了出來,更彆提劉修這些厥後的。
益州地理情勢龐大,最富庶的地區是三蜀,也就是所謂的蜀郡、廣漢、犍為三郡。這三個郡本來都是蜀郡,西漢初分出廣漢,漢武帝時又分出犍為。成都會位於蜀郡,但是離廣漢、犍為都不遠,以成都為中間的三百裡輻射範圍內,是全部益州最富庶的處所,也就是原蜀郡財產最集合的處所。大漢有句鄙諺叫“關東出相,關西出將”,益州也有一句俗話,叫“巴出將,蜀出相”,巴郡民風剽悍,多馳名將,像宕渠的馮家,閬中的黃家、嚴家,都出過很多將才,至於劉修現在看中的甘寧的甘家,說實話還排不號。蜀郡出大文士,西漢時的司馬相如、揚雄、嚴遵、李弘,都是學問高深的大名士。蜀郡固然冇有袁家、楊家那樣四世三公的朱門,但是三公九卿也是層出不窮,代有其人。
劉修一邊吃,一邊向樸胡和船家父子探聽益州的環境,這才曉得巴蜀地區的貧富分化也嚴峻,千萬家資、百萬家資的顧然比比皆是,並不新奇,但是淺顯百姓的日子過得也苦。像板楯蠻幾次背叛,就是因為漢人官吏欺負他們,不遵循從秦昭王期間就因循下來的賦稅軌製。在他們進城賣一些山貨的時候還常常刁難他們,一旦與漢人起了牴觸,那些官吏常常不問清紅皂白的就偏袒那些漢人,板楯蠻生性蠻橫。一碰到這些事情就輕易紅了眼,常常一件小事就會越鬨越大。
但是現在樸胡這麼說,劉修信,啟事很簡樸,他之前在幷州,漢人就欺負匈奴人、鮮卑人,在涼州,漢人欺負羌人,官府的人就和樸胡說的一樣。不問清紅皂白的就偏袒漢人。能夠是因為這些官吏多少都讀過兩天書,信奉華夷之辨,從心底裡冇把這些羌胡當端莊人,實在從稱呼也能夠聽得出來,不是蠻就是夷,不是羌就是胡,那種民族輕視是非常較著的。並且這個期間漢人的尚武精力還很濃。哪怕是個讀書人也挎刀帶劍,再往前幾十年,見天子時,臣子仍然帶有兵器,天子也不覺得忤。
劉修早就曉得益州殷富,卻不曉得另有這麼多人才,樸胡不過是個鹵莽的蠻夷,他都能曉得這麼多,實際環境應當說更喜人。董扶說益州有天子氣,能夠也恰是出於此。
郭嘉沉默了半晌,心有所悟:“以是將軍要把讀書人的興趣引向為工、為商?”
他有些明白了劉修的意義,更感遭到了劉修對他的信賴。
“更大的題目是,仕進這條路太窄了,把那麼多聰明人的才乾引到仕進這一條路上去,那不但是一種華侈,更是滋長這類門閥的泥土。”
劉修一邊聽樸胡說話。一邊想著閻忠的涼州對,心道這幾位高參現在應當都動起來了吧?不曉得劉焉的重視力有冇有被吸引到漢中去,本身這裡也該加快速率了,機不成失,時不再來啊。益州是本身最抱負的按照地,可不能被打爛了,最好是速戰持久,在劉焉反應過來之前乾掉他。
郭嘉咀嚼著劉修的話,幷州問政以後,增俸養廉的題目就一向在會商,幷州在會商,關中也在會商,幷州很快就要簽下一個五年合約,大師都但願能在此之前把官俸停止調劑,劉修卻一向不肯鬆口,但是也冇有解釋,郭嘉這是第一次聽劉修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