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陰雨,船破又遇打頭風,劉七又急又氣,傳染風寒害了一場大病,不能出去持續賣唱掙錢。小飛燕隻得變賣行李籌錢為父親抓藥看病,到最後當賣一空,賣無可賣,劉飛燕愁眉不展,毫無體例。
劉飛燕告彆父親,帶上金鎖,趕奔十字街的“同福當鋪”(注:宋朝當鋪普通稱為“長生庫”、“質庫”,為大師瀏覽明白,同一用“當鋪”的名字,望不要挑禮、見怪,我也在學習),把金鎖往櫃檯一遞。
燕兒說:“大抵能值十兩銀子,公子你要做甚麼?”
此事過後,劉飛燕苦捱日子,她冇有再次上門討要說法,卻把仇恨寫在心底,盤算主張,遲早要出這口惡氣!可側麵一探聽,當鋪幕後大老闆竟然是秦檜府上大管家秦龜壽的小舅子,頓時感覺再冇有機遇出氣!
“那公子你要如何做?”
“要如何訛?”
“這還用說?當然是要向當鋪索債了!”
但是他瞅瞅劉飛燕,看她麵黃肌瘦、衣衫襤褸,眸子子一轉,壞心眼子上來了,問劉飛燕當多少。劉飛燕說當十兩銀子。“叮出血”狗油胡一撅,老鼠眼一瞪:“不當,要當,二兩!”
虞豐年不覺得然:“如何不可?”
哪曉得“叮出血”眼一瞪:“胡說八道!你看看當票上所寫,‘破銅爛鎖一隻’,那裡來的金鎖?”
劉老夫心疼小女,走投無路之時將劉飛燕叫在床前,把縫在衣服上的一個小口袋撕下來,從內裡取出一樣東西遞給她。劉飛燕接過來一看,欣喜非常,竟是一個拇指蓋大的小金鎖。
劉飛燕顧慮重重:“您一名舉人,這麼做……好嗎?”
劉飛燕好說歹說,“叮出血”總算承諾給三兩銀子。不過寫當票的時候,“叮出血”寫的倒是:“破銅爛鎖一隻。”
父女倆一看是枚銅鎖,當即辯白:“掌櫃的,你搞錯了,我們典當的是一枚金鎖,不是銅鎖!”
“叮出血”撅著狗油胡排著櫃檯痛罵:“甚麼寫寫罷了?!我們寫當票,能夠粗寫新舊,略寫大小,是金是銅還不寫清楚嗎?你們從速分開,不要在此攪鬨,要不然報到官府,治你們的欺詐之罪!”
“公子,掌櫃人很凶,他背後的大老闆是秦府管家的小舅子。”
父女倆如何能生生吃這個啞巴虧,劉七腦筋一熱,便在當鋪門前痛罵他們知己耗費,品德淪喪,貪昧主顧的財物。“叮出血”做賊心虛,號召店裡的兩個伴計將劉七好一頓打,邊打邊罵:“故鄉夥,太歲頭上動土,敢在這裡肇事!你也不探聽探聽當鋪是誰開的!滾!”
劉飛燕搖點頭:“我不曉得!”
劉七被調包了金鎖,又挨一頓打,惡氣難忍,昏倒在地,又大病了一場。劉飛燕乞助無門,隻得暗氣暗憋,將父親送回堆棧,求醫問藥,剩下的錢全都花光,劉七的病才略略好轉。
劉飛燕心中藏著一件如何的痛苦?本來,一個月前,劉飛燕與老父劉七一起賣唱,從汴梁逃到臨安投奔她的母舅,按著地點找到母舅的家中,但是母舅一看兩人如此境遇,翻臉不認人,還說他們是騙子,便轟出門去!
“破財!就是讓他們破財!”劉飛燕不解,虞豐年解釋說:“一小我能為了一枚小金鎖昧知己做事,天然把錢看得極重,如許的人如果破了財,必然會茶飯不香,心肝脾肺腎無一不疼,燕兒你就等著看熱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