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官拿刀鞘一挑車轎簾兒,舉著火把一照:“我擦,好白菜都給豬拱了?長得夠帶勁的。你叫甚麼名字。”
“出城乾嗎?我……爹病了,出城看他。”
“好嘞好嘞,辛苦辛苦……”虞豐年抽身而去,回到馬車邊,周晨星舉著簾子麵沉似水:“你去了那裡?”
“放屁!你占姑奶奶便宜!我宰了你!”
“馬車上拉的甚麼東西?”
虞豐年一聽趕緊打圓場:“軍爺不是不難受,這都嚇傻了!”
軟硬兼施,連刺激帶哄,周晨星哼了一聲,算是屈就讓步。
虞豐年放心了,實在,他就怕猴子或者豹子出售她,說出女扮男裝的真相來,唯恐周晨星的“黑臉”畫像被換成了本來臉孔,那樣的話,想要混出城去就難了。
“就是一些雞蛋花生核桃,冇甚麼好東西!”
此時,虞豐年趕著馬車來到西門,遠遠瞧見城門口長隊排擠半裡地去,忙將馬車停在路邊,下車來到城下。
周晨星“撲拉”撂下簾子,不再理睬。虞豐年卻又挑開簾子,嬉皮笑容說:“周大蜜斯,我們還得籌議個事。”
數十名官兵氣勢洶洶、吆五喝六,將出城的百姓推來搡去:“你!過來!出城乾嗎?”
城門洞口貼著緝拿的逃犯畫像,中間擺著一張桌子,城門官正坐在桌子邊喝茶、嗑瓜子兒。嘴裡也不閒著:“快關門了!把眼睛給老子擦亮,誰把逃犯放出去,我宰了他。抓住逃犯,每人重賞白銀一百兩!”
又攔住一個五大三粗黑臉大漢,一把揪住拽到了畫像前麵,幾次對比:“他|媽|的來的,說,是不是你,闖衙門劫牢反獄?”
“看甚麼?”
“嗯……看你小子倒是個會辦事的主兒,滾吧……”一抬手,放行。虞豐年長出一口氣。這就要打馬出城。
等了好久,終究捱到了城門上麵,城門官喝罵:“趕車那小子,過來!”
虞豐年滿臉陪笑:“嘿,軍爺,辛苦辛苦!您瞧您諸位,大過年的值守城門,保護臨安安然,真不輕易……”
“老爺,我閨女住在城外,剛生孩子,我們老兩口趕去看看!”
城門樓子上,燈籠火把高挑,城門將近封閉。等候出城的老百姓排著長隊,接管官兵的層層盤問。
“不是甚麼東西,是賤內,我媳婦兒。”
“廢話,我不去看看,萬一你的畫像不是那張黑臉,換成了這張冰臉如何辦?疇昔就得被人抓了,出得了城嗎?真想不通你這麼笨,是如何長那麼大的。”
“滾!列隊去!”
虞豐年瞅她的神采就來氣:“我說周大蜜斯,我那裡對不起你,我救了你們師兄妹,你不但不感激我,還老是這麼呼來喝去!這一起可長著呢?聊談天有說有笑不好嗎?再說了,從嶽飛那兒論,我還是你叔叔,要尊敬長輩……”
“回軍爺,這不是嗎?老嶽父住在城外,病了,眼看著要不可,我和賤內焦急趕歸去看看,還請軍爺行個便利。”
“如許,就說我們倆是剛結婚的小伉儷……”
虞豐年接著說:“我們就假扮小伉儷,剛結婚冇幾天,我呢叫年豐虞,你就隨便叫個……周菊花吧,就說你爹家住城外,病得很重,急著回家看他……”
“拿來我看!”兩三個官兵搶過來,你一把我一把,快把籃子裡的花生核桃給搶空了,這纔將老伉儷推出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