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雙目怒睜,高舉長刀作勢欲砍,但遺憾的是,這一刀已經永久冇法砍下去了,麋集如蝗的狼牙箭把他連人帶騎射成了刺蝟。固然已經斷氣多時,可龐德和坐騎的屍身卻詭異地聳峙不倒,就像山一樣擋在官道中心,緊緊地阻住了徐榮雄師的來路。
“啊!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將軍快看,馬隊,大群馬隊!”
“哦?隻要百餘郡卒!”
“就憑千多號殘兵敗將,也想困獸猶鬥?不過是自取滅亡罷了。”
“父親!”馬超從擔架上掙紮著欠身坐起,向馬騰道,“父親可速速渡河,據河反對追兵,孩兒情願留下斷後,死戰~~”
北地郡。
胡軫道:“將軍明鑒。”
徐榮話音方落,身邊諸將紛繁大笑迴應。
“泥陽?”馬騰聞言心頭一沉,本能地問道,“有多少官軍扼守?”
馬騰拭了拭額角的汗水,問身邊的親兵道:“這是到了那裡了?”
探馬將動靜流水般傳回,當最後動靜傳回時,徐榮的雄師已經逼近馬騰殘軍不及三裡,徐榮以及身邊的諸將已經清楚地瞥見了在河灘上嚴陣以待的馬騰殘兵,徐榮策馬揚鞭、遙指火線哈哈大笑道:“馬騰這是要困獸猶鬥了。”
“也不像。”胡軫道,“閻行毀滅以後,除了馬騰的叛軍,涼州十郡那裡另有如此陣容的馬隊?”
“咦?”徐榮俄然驚咦了一聲,手指火線漫天揚起的滾滾煙塵,問身邊的將領道,“火線是哪路馬隊?莫非是李催將軍已經剿襲山丹軍馬場到手,率師回援來了?”
“拚了~~”
“鏘鏘鏘~~”
徐榮再將長刀往前一引,剩下的五千馬隊轟然迴應,跟隨徐榮身後向著北地郡澎湃而前。
徐榮喟然感喟一聲,凝聲道:“張橫,率兩千馬隊留下善後,曉喻全軍,不準輕瀆敵我兩軍將士的屍體,要把龐德、陣亡的兩百叛軍和我軍陣亡的一千多將士安葬在一起!他們固然是背叛,倒是真正的兵士,真正的兵士永久都值得我們尊敬。”
“報~~馬騰叛軍已經放棄逃竄,在涇水河邊結陣。”
“嗯!”徐榮凝聲道,“不管是哪路馬隊,起碼有一點能夠肯定,他們不成能是主公的軍隊。”
馬騰話還未說完,便被探馬淒厲的長嗥聲所打斷,馬騰和千餘殘兵驚轉頭,隻見火線官道上揚起一片灰塵,一騎快馬正奔馳而來,鮮明恰是馬騰派出去的探馬。
眼下的涼州軍已成驚弓之鳥,兵力也隻剩下了一千餘人,並且馬匹喪失殆儘,再經不起官軍的進犯了,如果泥陽城中有大量官軍扼守,還是早早繞道而行動妙,至於繞過泥陽往那邊去,馬騰倒是冇有想過,也不肯意去想,事到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所謂困獸猶鬥,這千餘殘兵因為被逼到了死路,卻反而又激起了昂揚的鬥誌,馬騰一聲令下,開端在涇水河邊佈陣,籌辦和東西夾攻的官軍馬隊決死一博。
鐵塔似的大漢再次仰天長嗥,兩百名馬隊從鞍前綽起超越三丈的長矛,然後向著火線緩緩壓落下來,頃刻間構成了一片平齊的矛林,挾帶著刺穿統統的陣容向著火線戳刺而去~~兩百馬隊身後,八百馬隊俄然間從中間裂了開來,分紅兩股,開端向兩翼繞行,八百支寒光閃閃的鋒利投槍已經綽於手上、與馬隊的耳側平齊,擺開了投擲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