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大喜過望，連臉上的那顆黑痣都綻放了笑容，諂聲道：“大頭領，剛纔罵我的就是何府管家何靈，他身邊的故鄉夥就是何進的老父親何真！另有何真中間的，喏，左邊阿誰是複陽縣令陳震，右邊阿誰是複陽縣尉，彆的的都是些門下小吏。”

被圍的官軍防備圈裡，一名中年人俄然嗔目大喝道：“何三，豎子敢爾？”

複陽縣，周遭不過十餘裡，戶數萬餘，人丁三萬餘，現在全城已在八百流寇節製之下。

“你叫甚麼名字？”

秦頡黯然點頭，怠倦地向鄒靖揮了揮手。

何苗出去的時候，何進正負手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那厚厚的春雪發楞，許是何苗的腳步聲驚攏了何進的思路，他歎了口氣轉過甚來。

馬躍笑聲一頓，說道：“老管，發了！我們發了，老子要當老闆了，哇哈哈……”

管亥猜疑不解地撓了撓頭，渾然不知老闆是啥意義，可既然大頭領已經發話了，他天然就得照辦。現在的管亥，早對馬躍敬為天人，就算馬躍跟他說或人放的屁是香的，冇準他都會信覺得真還湊上去聞聞。

何進點了點頭，臉上的憂色更加濃厚，答非所問道：“大漢國運多桀、禍不但行啊，穎川、南陽黃巾之亂方纔停歇，這又是一場百年罕見的大雪，不曉得要凍死多少人丁莊稼，方纔停歇下去的匪患，隻恐又要複起哪。”

這夥凶惡的官軍毫不是淺顯的官軍，其戰役力乃至堪比朱雋的精銳北軍！小小的複陽縣，哪來如此凶惡的官軍？莫非……這內裡另有甚麼大人物？馬躍心頭一動，眸子裡倏然掠過一抹陰冷。

馬躍凜然道：“甚麼人？”

“小弟理睬得。”

……

“呃……”

“老闆~~老闆~~~”

管亥不解，迷惑地問道：“大頭領，何故發笑？”

百餘流寇轟然呼應，宏亮的吼聲震碎了清冷的晨光，可數十官軍的神采卻跟蕭肅的北風一樣，冷入骨髓，對流寇的號令聲充耳不聞，彷彿，在他的眸子裡，向來隻要殺人或者被殺，生命對他們已經全偶然義。

管亥手一揮，厲聲喝道：“帶上來。”

“嘎？”

數百流寇山呼呼應，陣容駭人。

洛陽，大將軍何進府邸，車騎將軍何苗行色倉促進了內院。

何苗向何進拱了拱手，告彆而去。

“放下兵器！”

何苗神采恭敬地向何進抱拳作揖，問道：“大哥，你找我有急事？”

混亂的腳步聲響起，又一夥流寇氣勢洶洶地從城裡殺來，搶先一員大漢，身高近丈，滿臉烏黑，兩眼瞪圓有如銅鈴，卻不是管亥另有誰來？這夥200餘的流寇湧將過來，從核心又構成了一道豐富的包抄圈，這下子，內裡被圍的人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了。

管亥三步兩跨趕到馬躍跟前，沉聲道：“大頭領，我給你帶了小我來。”

“放下兵器！”

管亥眸子裡殺機大盛，森然道：“這裡就交給我了。”

馬躍問道：“何三，你都曉得些甚麼？”

這夥官軍固然隻稀有十人，卻團團圍成一圈，長槍和短刀共同默契，就像一隻長滿尖刺的刺蝟，硬是頂住了百餘流寇的輪番圍攻！馬躍狼一樣的目光超出這夥凶惡的官軍，落在官軍庇護圈裡那一夥人身上。

管亥振臂厲吼。

何進道：“唔，我讓袁術帶500北軍隨行保護，二弟一起謹慎、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