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就是賭命!贏了就贏回統統,輸了就賠上性命。”
袁術訝道:“異度何故如此必定?”
往北步行約百步,蒯越俄然立足,引頸翹望河中半晌,臉上終究暴露一絲淺笑。
中間的金尚眉毛跳了一下,詰問道:“然不知精山之流寇是否疑兵?”
蒯良悄悄聽罷,略一思忖已然神采大變,向袁術道:“將軍不好,流寇若往北去恐將倒黴於何老太爺!”
有幾個流寇湊在一起,正欲升火取暖,馬躍搶上去一腳踩滅,厲聲道:“不準升火,都給我起來跑,不準停下,一向跑!”
蒼山萬裡,積雪茫茫。
馬躍的話就跟厚背鋼刀的刀刃一樣冰冷而又凝重。
“且慢!”
“敢不從命。”
蒯越道:“需細心察看流寇所遺之陳跡,始敢斷言。”
……
金尚道:“如異度所言,馬躍難道成了神人,有未卜先知之能?即使隻要千餘流寇,所需木筏必定也不在少數,孔殷間如何搭建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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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真縮在車廂裡,緊閉的門簾、豐富的狐皮袍子也冇法抵抗那襲人的酷寒,年紀大了,又累日擔驚受怕,一貫身材結實的何真也頗感吃不消。此次回到洛陽,必然要讓進兒調兵譴將,完整剿除這夥該死的流寇,竟敢扳連他何真吃這麼多苦,的確死不足辜。
袁術擊掌道:“妙,異度公然名不虛傳。”
管亥陰沉著臉,向馬躍道:“伯齊,你真信那疤臉娘們的話,何老頭真會打此路過?”
袁胤虎吼一聲便欲領命而去,卻又被袁術喝了返來。
不能歇息,絕對不能歇息!如此寒天,又方纔顛末百裡疾進,每小我皆是一身大汗,這時候如果躺下來歇息,很快就會被凍僵,待會漢軍殺至,隻怕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還如何作戰?
“服從!”
蒯越聞言掠了乃兄一眼,心中豪情勃發,這個馬躍竟能讓大哥如此歎服,想來必有其過人之處,那麼就讓我蒯越來挫挫他的銳氣。人生如棋,如果冇有敵手難道過分孤單?有了敵手,天下纔會出色紛呈,不是嗎?
袁術見狀問道:“異度可有發明?”
馬躍冰冷地一刀揮出,一顆碗口粗的樹木頓時斷為兩截。
袁術想了想,始長歎一聲道:“若魯陽未曾淪亡,何老太爺無恙,可據城死守,待本將親率雄師到來再做計算,若魯陽已陷,老太爺已然身陷賊手,則不成輕敵冒進,當退回雉縣,本將當親率雄師擊之。”
“好個馬躍,狡猾如此!”袁術聞言大吃一驚,厲聲道,“袁胤安在!?”
馬躍神采冷酷,以衣袖幾次擦試厚背砍刀,本來暗淡無光的刀刃漸漸閃動出冰冷的光輝來,不過上麵已經多了一道缺口,那是被孫堅的古錠寶刀給磕的,多好的一把刀啊,就這麼多了一絲暇疵。
馬躍回身拜彆,不再理睬滿頭霧水的管亥,心中倒是不無暗淡地想道,八百流寇在賭命,並且每天在賭!賭贏了就能多活一天,賭輸了就立馬垮台,事情本來就是這麼簡樸!不過榮幸的是,起碼到目前為止,馬躍和他的八百流寇還冇有真正輸過。雉縣之戰固然敗了,卻因為馬躍的判定狠辣而轉危為安,在那樣倒黴的局麵下還能獲得如許的成果,真提及來應當算是賭贏了。